“这是淼淼的血。”时错落的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心疼,“我之前抱怨蚊虫扰人,她就划破手指滴了一小瓶血给我,说她的血有毒,可防万虫。”
在陆淼把瓶子递给他的那几秒间,时错落想的不是日后可以安心入睡,而是幼年的会长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长大。
“所以我真的很好奇,你的父母 ,到底对淼淼做过什么。”
心病还需心药医,时错落总希望陆淼能更开心一些,活得更纯粹一点。
而看到陆垚的那一刻,他好像看到了解药。
这就是他请陆垚来的原因。
陆垚察觉到时错落身上的敌意,也知道这种敌意是对于在他看来,伤害了陆淼的、她们的父母。
她莫名有些欣慰。
看来在她不在的时候,也有人在好好地爱她的姐姐。
姐姐过得太苦了。
或许这就是生活赐给她的一点甜吧。
陆垚彻底卸下了防备:“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,但我请求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一定要好好地对我姐姐,只要能解开她的心结——”
“我宁愿去死。”
时错落端起茶杯的手一顿,他叹了口气:“就算你不说,我也肯定会用命去守护淼淼。”
“只不过,或许你的姐姐并不希望你死呢?”
听到时错落的话,陆垚苦笑了一下:“但愿吧。”
她双手握着杯子,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指节暴露了她波涛汹涌的内心。
那些早已封存的、带着潮湿味和血腥味的、暗无天日的过去,就这样被再一次撕开,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。
“我的父亲,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