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话，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赶紧起来，穿上刚才弄掉的鞋子，都没拔就那么拖着走。
“温然。”莫铭喊了一声，温然立马就停住了动作，莫铭接着问：“从头到尾，你有爱过我吗？”说完莫铭突然把电视打开，声音调大。
温然只想赶紧走，但是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撒谎，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刚开始和莫铭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，“你喝多了，有什么明天再说吧。”
温然正想抬脚，眼前飞过一个玻璃杯，砸到门口的镜子上，整片的镜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。温然后退了两步，幸亏今天穿的长裤。
莫铭逼紧掐着她的脖子抵到墙上，逼问道：“说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，说！”
温然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：“爱，爱过…”
“闭嘴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爱！”莫铭一把把温然推倒在地，“贱人，你不配说爱，你不配！”
温然感觉有玻璃扎到了身体里，手臂，腿，甚至脸上也有刺痛感。不过应该刚才一巴掌的后劲还在，半张脸还是麻木的，所以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扎到。
在她这阵痛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，莫铭跨在她身上，尽管一边膝盖跪在地上受力，温然还是明显感觉扎到大腿的那块玻璃扎的更深了，她痛苦的皱着眉头。
“说，你是不是从来对我都只有同情，因为我有病才跟我在一起的！是不是？”
“不是，我一开始……”
啪的一声，这下温然确定自己脸上是扎了玻璃了，因为莫铭的手离开她脸的那一刻也沾上了血迹。
温然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，这种情况下虽然很害怕，但是脑子里想法还是挺多的。比如会去注意莫铭手上沾了她脸上的血，比如刚才倒下之后她还摸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，如果不是摔到玻璃上扎到，她可能已经找到机会打电话了。
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莫铭想听什么话？或者她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。
“一开始？后来呢？后来就喜欢上别人了？”
温然闭着眼睛没有说话，不是没想到说什么，是头整个都是懵的，身上也好疼。
好像她的沉默在莫铭眼里成了默认，他激动的摇晃着温然，每一下对于她来说都是伤口撒盐。
剧烈的晃动下，温然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晕厥。她是被水浇清醒的，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在浴室的地上了，莫铭拿着花洒对着她的脸和身上来回冲。刚才的伤口碰上冰凉的水，反而缓解了一点疼痛，不过也可能是没知觉了。
她看不清莫铭的表情，也不知道他这样是要干什么，因为如果只是想把她弄醒，那她现在的动静应该能看出来是已经醒了的。
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嘀咕着什么，仔细听他说的是：“把你洗干净”什么的。
终于，莫铭一个不小心滑倒跌坐在地，爬了两下没起来干脆就坐在那里不动了。好久之后温然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，自己也稍微缓过来一点，努力的在不发出太大声音的前提下爬起来。腿一动就像皮肤被撕扯开来，温然疼的眼泪直流，但是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，那就是快逃。
不过她还没走出一米，身后就传来莫铭无比恐怖的声音：“你去哪？”
“是不是又要去找你的好哥哥？”
“我到底要怎么做，你才能老老实实待着！啊？”
莫铭虽然没有动，但他的声音就像一把无形的锁链禁锢住了温然，让她动不了一点。
“是不是只有把你的腿打断，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才行啊？”
温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，又疼又冷，更多的是恐惧，她丝毫不怀疑莫铭真能把她腿打断。
沈奕舟一个人在客厅，从天亮坐到天黑。本来他现在应该会和林辰他们一起大醉一场，或者骑车在路上狂奔。
环顾家里，温然存在的痕迹随着她离开时间的加长而变淡。就算他再尽力不去动家里的任何陈设，但她存在的证明还是越来越少。
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，他以后不会管她的任何事，她喜欢谁，跟谁结婚，都跟他沈奕舟没关系！这个什么狗屁哥哥他也不惜的做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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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响了第四遍的时候，沈奕舟终于接了。
“喂，妈。”
“哎哟，你怎么才接啊！然然她下午出去……”
“她也不是小孩子了，跟谁出去，干什么自己都有分寸，我们不要干涉太多了！”沈奕舟打断吴今瑶的话，毕竟刚才才下决心不关她的事。“挂了！”
刚挂吴今瑶又打了过来，沈奕舟知道如果不接她会一直打。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“可是她现在还没回来，电话也一直打不通，以前从来没这种情况，真有事回不来也会跟我说一声。”吴今瑶担忧道。
沈奕舟看了眼手表，十一点多了，“你电话打多久了？”
“以前她最晚九点也到家了，我过了九点就开始打电话了，连她那个男朋友的电话也打了，都没通。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！”
“我来打。”
沈奕舟挂了电话先打了温然的，没人接。然后又打了莫铭的，想到他准备挂的时候接通了。
“喂，沈老师，怎么了？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。
沈奕舟拿来手机看了一眼，确认是莫铭的号码。对面解释说：“我哥喝多了睡着了，您有什么事吗？”
沈奕舟问：“温然没跟你们在一起吗？”
“下，下午在一起，后来就分开了。”
“知道她去哪了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分开之后就，就没再联系了……”说完电话就挂断了。
沈奕舟又打了几个电话，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。拿上车钥匙边打电话边出了门。
温然在这边的朋友他认识的就那几个，所以第三个电话就打到了许弋那里。
“喂，舟哥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今天见过温然吗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许弋今天一天都特别忙，这会才刚在回家的路上。“怎么了，她还没回家吗？”
“嗯。”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，沈奕舟不想浪费时间，“那先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