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蒹葭站在门口想了想,接着就转身进府,还要把这事告诉王氏。
吴氏回到府里,管家娘子已经迎上:“五娘子方才回来了,听说您去了胡府,急的不得了,正打算让人去请您回来呢。”
吴氏哦了一声,快步走进厅内,赵五娘子一脸烦躁不安地坐在厅里,看见自己的母亲急忙走上前,话语里未免带上抱怨:“娘您也太快了,刚从我们家出来,就往胡家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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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氏拉着女儿的手坐下:“不快怎么成?难道你那婶子,又反悔了不成?”
赵五娘子点头:“虽没反悔,只是口气有些不同。娘我和你说,你方才才离开,她就让人把我请了去,说仙姑说了,这事还是能破解的,若能让皇后出面,给什么东西压一压福寿,就好了。我怎听不出这意思,口里漫应着,就先回来寻您,和您商量商量,若能……”
吴氏一指头点在女儿额头上:“商量什么?你哥哥嫂嫂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,定下了就是定下了,哪还有反悔的?更何况要借了这婚事要官要爵的,你嫂嫂头一个就把人给打出来。”
赵五娘子嗯了一声,用手撑着下巴:“娘,这道理我自然懂,不过你也晓得,我是小儿媳妇,现在你女婿还没说什么呢。家里大嫂有时反而嘀咕,说白白和皇家结了亲,沾不到半分好处。”
“她嘀咕就由她嘀咕去,不理她就完了。你一个皇帝的堂妹,还怕别人不成?”
吴氏的话让赵五娘子噗嗤一声笑出来,接着就叹气。
吴氏把女儿搂过来:“我当然晓得,你嫁过去时候和现在不一样,可你现在身份不同了,难道还要像原先一样?对嫂嫂恭敬有礼就可,可她若正经说一些不能听的话,难道还要忍着,再说了,我们赵家女儿,哪个是忍得的?”
“像三姊姊一样,把人家房子烧了一遍又拆了一遍?詹家现在全家都被流放了,还提他家做什么?”宫变一事,查下来永宁长公主的驸马和符大郎赵三郎都是首恶,永宁长公主的驸马被斩首,永宁长公主被褫夺封号,令出家为尼。公主府内其余人等,尽皆流放。
符家因符三郎,只有男丁流放,女眷尚在京中。但这次流放,符家只怕有很长时间不能回来了。
至于那些依附的人,被斩首被流放的不少。詹家因娶的是长史的女儿,也被算在附逆之列,全家流放。
诏书未下之前,詹院君还曾来吴氏府上,求见赵三娘子,自然是没见到人。听说詹院君回去之后就要让詹姑爷休妻。
不等休书写好,诏书就到詹家,全家不分男女老少,全流放边疆。詹院君当场就哭昏过去,詹姑爷还想求情,自然没人肯听他的。
此刻吴氏听到女儿提起詹家,笑道:“我不是提他家,我的意思是,该规矩有礼的时候自然要规矩有礼,若别人不能规矩有礼,为何要对他们规矩有礼?”
赵五娘子又是一笑,吴氏拍拍女儿:“去吧,去寻你三姊姊玩去,还有你外甥女,真是生的越来越可爱了。”
“娘,您这样说,我又不是孩子了。”赵五娘子娇嗔一句,也就往后面去。
“不是孩子了,在娘眼里,你可永远是孩子呢。”吴氏嘀咕了这么一句,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胡家,这样的岳母,只怕女儿也不像外表那么好,等成了亲,真要去求胭脂什么,那才是自己这个做媒的错。
“哦!”王氏听完邹蒹葭的话,只那么淡淡说了个字,邹蒹葭看着婆婆:“娘,您就不多问一点?”
“问什么呢?都心知肚明的事。什么仙姑不仙姑的,不就是托词?罢了,这汴京城内这么多的人家呢,再寻一家就是,又不是非她家不可。”
邹蒹葭应是后才道:“娘这样的脾气,我可是怎么都学不来的。”
王氏瞧向邹蒹葭:“少说甜话哄我,你啊,比我年轻时候强多了!”王氏的话让邹蒹葭又是一笑,继续收拾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