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鸦雀无声,永和大长公主和胭脂惊讶地看着柴昭,柴昭已经唤来宫人:“把赵小娘子带下去,去寻兰台公主。”
宫人应是,赵嫣看着胭脂,胭脂伸出手,这样的无力,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。柴昭已经挡住胭脂的视线,命宫人赶紧把赵嫣带下去。
胭脂才看向柴昭:“官家,妾的夫婿,在出征前已经和妾说好,等这回回来,就求一任外任,然后,和妾在山水中过日子罢了。”
柴昭眼中神色冷然:“朕知道,曾祖母和朕说过,可是朕不相信。柳国夫人,你既是朝廷命妇,自然知道,史上更多的是以退为进的。也许,你夫婿的奏章才上,就有人要求朕给他更高的位子,更多的权利。那时,除了那把龙椅,朕,没有别的赏他的了。朕才十三岁,上叨祖先恩德成为天子。又不能打仗,到时,谁知道群臣会怎样想?赵家,可是才出了赵匡义这个逆贼。朕,不放心你们赵家。”
“官家既然如此说,那妾也是赵家媳妇,妾……”永和大长公主的话并没说完,就被柴昭打断:“姑婆当朕是三岁小孩子吗?朕虽年幼,也不是能任由人摆布的。”
永和大长公主黯然地看着胭脂,胭脂已经道:“官家,也许您只是……”
“柳国夫人,你想说,朕是受人蛊惑吗?柳国夫人,朕清楚地很。朕知道,朕是天命所归的天子,朕将成为最圣明的天子,在这之前,”柴昭伸手指着胭脂:“朕,会清除掉一切障碍。”
“官家,虽如此说,可是赵将军,还在外统领大军,若……”潘太皇太后迟疑地说。柴昭已经冷冷地道:“朕当然知道,此刻已经有一队人马,前往赵府,请赵家的那两位小公子也进宫来。还有胡府,朕绝不会犯赵匡义犯过的错,放过了胡府,让胡氏,毫无挂碍。”
“朕,要看看,在赵镇心中,什么最要紧。”柴昭一字一句地道。永和大长公主摇头:“恶鬼,母亲并没说错。”
柴昭神色又变了,接着柴昭笑了:“那是曾祖母什么都不懂,她以为,施恩就能得到报,错了,全都错了。”
潘太皇太后缓缓站起:“官家,你这个主意也不错,不过宁国公,还在宫门口等待。”
“让他等着吧,若他反对,朕,正好有了借口。”柴昭的语气一点也不带结巴。永和大长公主瘫软地倒在地上,胭脂依旧跪的笔直。此刻,胭脂对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忧,只是担忧自己的孩子,还有自己的母亲,弟弟,这些,最亲的亲人。不知道丈夫此刻身在何方,更不知道,丈夫知道这一切后会做怎样的抉择?
“快马加鞭的话,最快二十日就能到汴京,可是现在,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半月。”赵镇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向汴京,看到自己的妻儿,这一战后,自己就能和妻子前往外地,过一种平静的生活。
骑马走在赵镇身边的是赵朴,他听到赵镇的话就道:“将军现在是想念夫人了?”赵镇被说中心事没有说话,以后,一刻也不能分开,时时刻刻都要在一起。
大军浩浩荡荡一路行去,赵朴摸一下腮下的胡子:“算着时候,符将军也要到京里了。”赵镇叹气:“是啊,他是要到京了,抢了先去报信的差事。”
赵朴又笑了,赵镇看着天边,仿佛能看到汴京城里的那座宅子,能够看到自己的妻儿。
此刻,这座府邸却被包围起来,赵捷牵着弟弟,看向包围着这座府邸的人,沉声道:“敢问我们家犯了什么事,这深更半夜的,要来惊扰?”
“赵小郎,我是奉官家诏令,请你们二位入宫小住一阵子!”领头的对赵捷拱一拱手,声音平静。
“哥哥,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赵迅眨着眼,怎么也不明白将要睡觉时候,就来了这样一群人,接着自己家的府邸就被包围起来。
“不要说话!”赵捷轻斥弟弟一声这才又道:“还请回去禀告官家,我们两弟兄,就在这府中等着母亲归来,无需进宫。”
“看来,赵小郎是不肯奉诏了?”领头的使个神色,就有人上前要把赵迅带走。赵捷护住弟弟,高喊一声:“谁敢?”
领头的并不把赵捷放在眼里,他就算工夫精熟,也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,因此领头的只笑道:“赵小郎,算来你和官家还是表弟兄,何必呢?”
“还请给个是非黑白,到底我赵家,犯了什么事?”赵德昭的声音响起,他在宫门口并没接到永和大长公主,更不用说儿媳和孙女,又接到消息自己两个孙儿也要被请进宫。赵德昭知道事情肯定哪里不对,只有匆忙赶回,要护住自己两个孙儿。
“祖父!”赵迅喊了声就牵住赵德昭的手。对着赵德昭,领头的更加客气:“宁国公,下官只是奉命行事,您又何必要下官难做?况且官家的诏书,纵然是宁国公您,也不敢违背吧。”
“我赵家,三代都忠君爱国,家父昔日在战场上尽忠,世宗陛下亲赐……”不等赵德昭说完,领头的就笑了:“这些,汴京城内,不,就算是通天下又有谁不知道呢?不过都三十多年的事了。宁国公又何必再说这话?况且,不过是请令孙小住几日,又算得什么?难道你赵家不忠君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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