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回到邹家,要仰兄嫂鼻息吃饭,到时什么情形都不知道。当初,为何就要去做那些事?邹三娘子又哀哀地哭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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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氏不耐烦地瞧她一眼: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你当初要不是想出这样的主意,也不会和妹夫情分很淡。说来,你在万家也生了孩子,孩子呢?”
“我,孩子,万家说了,那是万家骨血,不能带走,还说孩子们在万家,只会当我已经死了,并不会说出实情。”
说着邹三娘子哭声更大,秋氏用手抚一下额头:“罢了,罢了,你别哭了。去后面歇着吧。你以后就和大姊姊住,老老实实的呢,一碗饭还是能供得起,别的就罢了。”
邹三娘子瞧着秋氏,还想再说,秋氏已经让丫鬟把邹三娘子扶下去,这些烦心的事,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。
好在自己丈夫虽然不窝囊废,却肯听自己的话。现在就等着朝廷什么时候下了夺爵的旨意,因着邹芸娘,只怕家是不会抄的,到时收拾好了家当,回家乡却也是一户富人。
想着秋氏又把信打开,看着万家许的钱财,秋氏不由勾唇一笑,这笔钱财,真是能解燃眉之急啊。
邹三娘子被休回来,并没赵三娘子被休回家引起人的注意。当然,更多的人是看着詹家不到一个月,就迎娶了永宁长公主府长史的女儿。那天喜事办的热热闹闹,詹家恨不得给每个经过自家的人都塞一杯酒,好让他们沾沾喜气。
“詹家的人,还真是不要脸。当初精挑细选的人啊。”赵三娘子当日出嫁时候,老卫是在京的,此刻不过数年,恩爱夫妻就各自仳离,詹家迎娶新人,老卫忍不住叹息。
“挑了才学家世,样样都挑了,要紧的人品也不知道有没有挑?”回京已经一个多月,迎来送往的事也少多了。胭脂也理一理账,算一算自家这一年的开支。
“人品也挑了啊。当时谁不说詹姑爷是个谦谦君子?”老卫把胭脂理好的账本给收起,胭脂头都没抬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时候多了。不然也不会如此。”
“娘子说的是。这人心啊,总要相处很多时间才能真正看出,只是不晓得……”老卫的话里有迟疑,胭脂把账本收好,看向远方:“那又如何呢?还不是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
老卫深以为然,胭脂又笑了:“罢了,说这些做什么,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,这些年,不是在外头就是一家子不得团聚,今年,可能好好过一个年了。”
既然胭脂说要好好过年,赵家的下人们也就听命而行。最高兴的要数赵嫣,看着那么多新鲜的菜蔬送来,赵嫣歪着头:“娘,怎地汴京城里和麟州不一样,这时候还有新鲜菜?”
“这都是暖房里出来的新鲜菜,嫣娘,这新鲜菜,统汴京城也没几家能吃的上。旁的不说,就说这菘菜,一天也只有不到半斤,只能做个汤。”朱嫂子笑吟吟地对赵嫣解释。
赵嫣的眼瞪大:“啊,那这要花多少钱啊?娘,您不是和我说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那这菘菜,岂不是更辛苦?”
“嫣娘都会念诗了?”老卫笑着摸一下赵嫣的头。赵嫣还是瞧着胭脂,想从胭脂那里得到答案。
胭脂把女儿拉过来:“是啊,就是这个意思,不过呢,娘还记得娘告诉过你,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道理。”
赵嫣点头,老卫笑着打圆场:“娘子您太操心了,赵家的孩子,可不会被富贵……”
老卫的话戛然而止,她和胭脂都想起了赵琼花。赵嫣不明就里,但还是对胭脂点头:“娘,我会和原来一样的。”胭脂摸摸女儿的脑袋,赵迅已经跑进来,口里喊着要吃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