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嫂子当然也明白赵镇不会反,这只怕是另一桩阴谋,可此刻,又怎么做呢?赵嫂子不知道,只知道无力阻止。
“胡说,大哥不会反的!”赵琼花对赵匡义摇头,赵匡义看着赵琼花:“太后,我知道,你对你的兄长抱有期望,可您更该知道,您的兄长在边关那么多年,和党项人是非常熟的,怎么会不反?”
“那个想反的人明明是你,吴王!”赵琼花带泪指向赵匡义。赵匡义笑了:“太后忘了,这不是谋反,是禅位,此处是几位大臣的进表,太后不会忘记吧?”
“你,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?”赵琼花眼里的泪流的更急。赵匡义笑的很平静:“请太后降旨讨贼,并请太后降旨,捉拿反贼家人。”
“我是赵镇的妹妹,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捉拿?”赵琼花看着赵匡义,用手指着自己。赵匡义笑了:“您是出嫁女,怎会连累您?”
“那公主和驸马呢?”赵匡义笑了:“公主和驸马自然会好好的,我还等着以后,加恩永和长公主,不过这段时日,永和长公主,难得出门了。”
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之人?赵琼花泪如泉涌:“你,这天下交给你,如交给虎狼。”
“太后怎么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?您难道全忘了我当日的教导?太后!”赵匡义的话让赵琼花退后一步:“不,我的兄长不会叛变,这道诏书,由不得你!”
“太后,也由不得您!”赵匡义说完就叫来人,内侍已经在那听命,赵匡义轻声道:“传太后口谕,去往宁国公府,捉拿赵镇妻子胡氏!”
内侍应是离去,赵琼花尖叫一声不,赵匡义并没看向赵琼花,转身离去。此刻已经入夜,两边走廊下已经点上了灯,赵匡义施施然走着,每一步都那么轻松。赵琼花的哭声一点也不会进到赵匡义耳中。
入夜,汴京城内很安静,一队禁军往赵府来,赵府门前连灯笼都没打。禁军上前敲门。敲了半日没人开门,于是一推,门是虚掩着的。众人鱼贯而入,手里的刀已经出鞘。
整个赵府都那么安静,曾养过几条猛犬的地方,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。
“这简直就像鬼宅,看不到人,听不到一点声音!”有人忍不住嘀咕,领头的瞪他一眼,带着人继续往里走。
赵府的甬道两边,长满青草,这么大的动静是个人都该被吵醒了,但禁军们直到内院,都没有一个人出来。
“难道全都跑掉了,连下人都不见?”又有人嘀咕?禁军头目拿过火把,往这四边照着,还是只见甬道两边全是青草,厅堂楼阁,空无一人,有些地方甚至结满了蜘蛛网。
“宁国公府,听说是这汴京城内,最豪华的府邸之一,可是现在,完全看不到一点影子。”有人在叹息,禁军头目很奇怪,难道说赵府的人全跑光了?可能跑到哪里去?几百号下人呢。
“再往里面走走,赵府只有一个主人在家,别的人全都不在,也许住在一起呢!”禁军头目不确定地讲。众人继续往前走。
突然嘭地一声,众人抬头望去,见前面不远处,一座院落突然起火,在这暗夜之中,这团火显得特别引人瞩目。众禁军大惊,头目忙道:“还不赶紧去救火,这里临了吴王府,火烧到吴王府中,就不得了了。”
众禁军急忙去找水井和桶救火,等赶到着火地方,那团火烧的越来越大,在暗夜之中,有诡异的美丽。
众禁军七手八脚救火,这团火也被吴王府和永和长公主府的人看见。永和长公主披上衣服坐起,推开窗,能看到那团火越来越小。
赵德昭叹气,永和长公主眼里的泪已经落下。
“着火的地方,是什么地方?”赵匡义问着下人,下人道:“着火的地方,是娘子居住的地方,整座府邸,除了那里也没有别人了。今日消息传出时候,娘子已经连赵嫂子他们都放走了。”
也就是说,整座府邸,只剩下胡氏一人,那这火是谁放的,想都不用去想。赵匡义手握成拳:“好,好,真是一对好夫妻,丈夫能不应诏,妻子就能放把火烧了自己家。”
“吴王,您不用生气,死了也好,死了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