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。她们俩都定了亲,一个年底出阁,另一个明年出阁。这丈夫做了错事,她们也该晓得怎么处理才是!”王氏讲的光明正大,胡澄无法反对,迟疑了又迟疑才道:“是这样的,今儿下了朝,曹相公叫住我,说家里置办了酒席,让我去喝一杯。你晓得的,曹相公对我有大恩,他的话,我当然不能不听。”
王氏看了丈夫一眼,意思就是,别解释,继续说。
舜华的眼里有惊诧闪过,原来夫妻也可以这样的,并不是妻子只能恭敬侍奉丈夫,丈夫必要尊重妻子,而是这样的有商有量。难怪胭脂会看不上汴京城的男子。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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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,自己未来的丈夫,会不会也是这样?舜华的脸有些微微羞红,很想当自己不存在,但又想继续听下去。
“我就去了曹府,谁知酒席之上,还有忠义伯,我这才晓得,原来是忠义伯托了曹相公从中说和的。于是,我不得不和忠义伯和好。”胡澄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把话说出,然后偷偷地看一眼妻子,见妻子面色平静,索性把剩下的话再说出:“曹相公在席上说,我们都是他帐下的将军,这么多年,也是一路战场上拼杀过来的,怎能为了这么点儿女小事,妇人口舌,就闹成这样。”
王氏又嗯了一声,表示听到了,让胡澄继续。胡澄闭下眼,一脸视死如归地讲:“然后,曹相公又说,既然这件事,从亲事起了争执,那就从亲事来解开。两家都有未定亲的儿女,就定下儿女亲事。”
定亲?胭脂从没想到曹相公会想出这么一个解决法子,邹家肯定高兴,上次的事后,忠义伯府的家教,已经名扬在外了,短期内没几家人肯和忠义伯府定亲。
但胡家可不一样,自从胭脂和赵镇定亲,做为未来小舅子,再加上读书不错,胡大郎的行情,那是好的很呢。隔上四五日,都有人要来胡家坐坐,表示下对王氏的关心,那话虽没明说,但结亲之意是有的。
舜华的眼也瞪大,胡府现在三个儿女,只有大郎没有定亲,这话的意思,就是要大郎娶邹家女儿了。
“你答应了?”王氏反问丈夫,胡澄的脸上有凄惶之色:“我,我当时不是却不过面子?”说着胡澄用手抱住头:“你别打我,当着女儿们的面,你不能打我。”
王氏虽扬起手,但并不是打胡澄的意思,听他这么说就冷笑一声:“得,今儿还真热闹,事儿是接二连三的出。你啊你,当初我怎么和你说的,你怎么就不听?”
“又出什么事了?”胡澄的眉皱起,难道说有比自家和邹府要结亲这件事更大的事?舜华已经一咬牙心一横:“爹爹,三婶每日挑拨姐姐,姐姐听了有些心动,想谋害母亲肚子里的孩子,方才被女儿劝说。姐姐心灰意冷,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,想要出家。女儿此刻正是来请母亲过去,怎么处理这件事。”
谋害母亲肚里的孩子,这句话,胡澄琢磨了三四遍才琢磨透,看向王氏,王氏已经把肚子一挺:“明白了吧?我就和你说,别以为那些真是你的弟弟,他们啊,都只想着沾好处。这事要真成了,到时你一定会大怒,刘姬也会畏罪自杀,然后你迁怒大郎,把大郎赶出去。到那时,他们定会撺掇着你过继个孩子。你啊,这一辈子辛苦,就全为了别人家的孩子。”
胡澄虽有实在不行就过继一个的想法,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胡大郎,毕竟胡大郎是目前他唯一的儿子。这一石三鸟的计策,可还真是妙,真是好。胡澄眼中有杀气闪现,这是一个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军人,当他眼中杀气闪现时,舜华觉得身上有些寒冷。
“别吓着女儿们。”王氏可不怕胡澄身上的杀气,推一下胡澄就提醒。胡澄咳嗽一声:“他们既然想出这样的妙招,那当初为何不去战场上拼杀?”
“苦啊,上战场上,谁知道有没有命活下来,哪有现在算计来的那么舒服,再说你耳朵,不是向来软吗?”王氏从不会放弃打击胡澄的机会,此刻也这样凉凉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