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了手上的金狮抱龙眼,江池四处打探,也不见翩翩少年,更不见人群中华贵之姿态,听听得荷清,悲悲切切,嘤嘤啜泣。
“不知公子何在?这女嫁人男取,金锁镇又远。总不至于让我将妹妹送过去吧?他亲自来接才好显示出诚意。”
张喜作揖,走到荷清面前,还不忘记藐视地看了一眼絮生:
“小姐!我家公子身有残疾,行动上有些不便,希望你们夫妻以后能多多帮扶,恩恩爱爱!”
荷清不语,只有珍珠细泪不断滚落,他虽看不清絮生的脸,心里纠着的痛表在脸上。
桃花也跟着流泪,虽然一切正如她所愿,可是一听那公子有残疾,她心里也是疼痛万分。
张喜可不管女人的情绪,他是过来人,深知政治的意义,远远要比一个女人的幸福高贵许多。
“公子您出来吧!江池少主恩义,断无毁婚之举动!”
“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”
黑暗中传来金属与大地摩擦之声,那叫一个瘆人,那叫一个骨麻。
火光上前,地上赫然趴着一个人,段冶已经重塑了金身,失去了狰狞之貌,也是一位堂堂君子。
眉清目秀似潘安,鼻勾唇厚如猛将,脸色腊白无胡须。
只是一点不好,他为什么趴在地上爬行着。
张喜上前,他也不扶,也扶不动:
“江少主,这并是我家的少主,前些年经受烈火重生,不慎失去双腿,至今只能爬行,他虽命苦,确是一位极善良之人。”
江池脸露不悦,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,然她已经双目不清了,又要嫁给一个无腿之人,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办呀?
“江少主不必疑虑,我家少主不过是目下的凄凉,他已参悟金刚不坏,日后机缘之下,定能重生双腿。”
“是吗?”
怀着疑惑,江池上前,为表尊重他跪了下来,恰与段冶同高:
“段公子,江池有礼了”
段冶还了礼,视线不敢对视,自从失去双腿,他的心也跟着变窄。
“大哥在上,受小弟一拜!”
远远的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,桃花凑在荷清耳边,窃窃私语,说着段冶的残缺,讲着江池的无情。
最难过的是絮生,不只是战败受伤,还要忍受江池和外人串通压制自己。
不过他又不想留在江府,他这次出山不过是雷劫震塌了松青洞,想带着桃花远走而已。
这下好了,江池要把妹妹许给段冶,他忐忑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。
荷池眼角的泪被擦干了又流出来,流出来了又擦干。
长兄为父的许配,她无能为力,更何况这是父亲亲自点头的。
两个男人欢欢喜喜,一双女儿哭哭啼啼,唯有絮生像一个外人一般,黯然躲进黑暗之中。
“夜间风大,请公子入府!来人将府上的轿子抬出来。”
段冶赶紧拒绝:
“大哥不必多礼,你们且行,我随后就来,我乃是金刚不坏之躯,普通凡人就算来了千百个,也挪不动我分毫!”
张喜赶紧过来解释:
“确实如此,江公子不必费心,大婚之礼,由老夫与你商量就是!”
说着相互指引,进得府中,待一从人散尽了,段冶才缓缓爬行。
夜已经深了,所有人都休息下去了。
两个黑影出现在了夜幕之下,远离江府的高墙。
“絮生哥哥,我们去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