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追兵越来越近,段宏将弟弟用祖宗牌位盖了起来。
然后打翻祭祀的烛台,他想用烈火逼退,追来的人,他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。
烈火确实是逼退来人,但是也吞噬了他们兄弟二人。
段宏就趴在段冶身上,熊熊大火就在他的背后燃烧。
只见:
火舌烈烈,木材吱吱。烈烈烧尽焚香处,吱吱那是血肉香。
四面都是大火起,院墙更无一点风儿进。戾火儿,不分善恶老少,烧得干干净净,烧得绝绝望望。
好院墙,不管是非曲直,隔住熙熙攘攘,隔开哭哭啼啼。
张喜着急得到处乱撞,段宏可是他活下的唯一希望:
“段宏,我的宏儿!段冶,那小冶弟弟”
他一个人的声音,如何能压倒这大火爆发出来的声音。
水火无情,它从来不会因为人们的喜、怒、哀、怨而变得温柔。
烧了很久,祠堂的屋顶终于还是支撑不住“轰隆”倒下。
惊起来的烈浪,逼退了所有敢站立在前的人,映红的天空像是在宣布一个时代的结束。
突然天上的一黄、一白两道极光,冲向火海,掀开瓦砾,推翻房梁,冲进了段冶的鼻孔之间。
酝酿一会儿,又听见“轰隆”一声了。
整个祠堂被炸上了天空,在众人的眼底,天空下起了火雨,所到之处,凄凄惨惨,战战兢兢。
众目睽睽之下,一个铜红的人影跑了出来,全身是火,痛苦狰狞,所过之处无人敢多站立一秒。
烈火附着他,他带着烈火,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撞。
“救救我?救救我!”
谈吐之间喷出来的不是口水,而是浓浓烈焰。
听你听见那声音,干干燥燥、饥饥渴渴,惨惨凄凄。
张喜寻找声音而来,大声喊叫:
“段宏,宏儿?段冶、啊冶?”
隔着那一层火光,谁也没有认出谁来,朦胧相望,只有缓退不敢向前。
“救我!救救我?”
坚持了很久,也算命不该绝,怎么这活半天烧不死这个人?
张喜是又惊又喜,赶紧叫人:
“快……拿水开,拿水来”
他本本就有人在救火,要一盆水有什么难的。
一人上前,也不问青红皂白,一盆冷水就泼了上去,烧红的铁,瞬间遇见水。
发出“噼噼啪啪”瘆人之声。
刚刚还处处求救的段冶瞬间僵硬倒地,铜红的身体,变成了黑铁色,再也没了半点生机。
张喜慌慌张张赶紧过来看,那人已经面目全非,看不清是谁了。
悲凉之下伸手去抱,只觉得他有千斤之重,根本就抱不起来。
最后才收拾他的尸体,用了九牛九马一十八人,才勉强将他拖入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