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紧朝他的同党使眼色,同党也是心领神会,赶紧跪下磕头,装作满腔悲愤状,跪在地上又是哭泣,又是长嘶:
“大王呀,刘常仁乃是国家罪人,这外放还没有几个月,不可召回啊?他若是回来,天下世人会如何看待大王呀?”
“王命如山,哪有朝令昔该的道理?此举乃是乱国之道,有损王室的权威,请望大王三思!”
“刘常仁乃是前任国相,这次召回怎么可能甘心做一小吏?指不定的暗箱操作,恐怕会混乱王畿,威胁天子,不可取,不可取。”
哀求声一片,仿佛他刘常仁不是一个人,而是瘟神,他出没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一般。
国丈赶紧站了出来,他的头埋得低低的说话声音也很小:
“既然大王思念前相,一定是微臣做的不如王意,您只管召他回来,臣愿意退位让贤!”
好一招以退为进,真是精彩,一来表现出他包容天子的柔和,二来也让所有人看看他是一个怎么谦虚之人,浓浓的道德绑架弥漫大殿。
陈天桥再次站了出来,刘常仁回来,才能继续保持这朝中实力的平衡:
“国丈不必如此,您这谦卑的像是大王让您受了多大委屈似的,刘公还朝不过萤烛寥寥,哪里敢与您争辉?你不必多虑!
依臣看来,起先的大人说得是,刘公回来官职不能太小,也不能太大,一来要让他明白,惩治并没有结束,二来也要让天下官员明白,犯罪者不能全身而退!”
只要听到陈天桥的话,就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反驳:
“此言荒谬绝伦,一个戴罪之人哪里还能给他机会?官场虽不是战场,但是各位同僚也需知道,有来无会的道理。
官员无敬畏之心,并事事不尽心力,此中过国可是你陈天桥可以担待得起的!”
眼看他们又要群起而攻,眼看大王又要陷入街市斗嘴的苦恼,陈天贤终于按捺不住了:
“大王只说是让尔等讨论刘常仁录用官爵,并没有叫你们非议国事,尔等为何再此爹爹不休?这番街边吵闹可否有一个头绪?”
真正见过战场白骨之人,他们的声音都仿佛来自森罗大殿一般,他们一听个个掩面遮耳,不敢再出一声。
陈天桥不过是路上的小鬼,得罪他最多是难缠,可是真正要这些群子官员直面统御一方的大将,他们就只剩下畏惧之心。
气氛平静下来,大王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下来,早知道这个家伙的话这么管用,叫他早点站出来,少受一些杂音之苦。
“陈爱卿,你来说一说,刘爱卿召回录用何官职妥当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确,只是那些碎嘴官员,不想让他安身而已。
“臣觉得,录一个王畿总管要妥当一些!”
王畿总管就是之前的府衙,这是一个既有财权,又有少量兵权的位置再适合斗争不过了。
那群人虽然心有不服,但是也没有人再做出头鸟。
王畿总管官不大但是事情繁琐,没有一点手段根本就对付不了,满城的权贵,这是一个不讨好的苦差。
那些裙子官员,才不想往火坑里去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