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,这竹简里面的内容太重要了,三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“可是前方战报?”大王本就虚弱,现在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“正是!”
“快读与寡人听,快……”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大王的喜悦之情,但是他们更多的是担心,担心陈荣还朝的事情,毕竟这过去的一段时间里,天下兵马可无一处调动。
江道华拆竹简的手抖个不停,他的心里也是乱得不行。
“怎么?江爱卿啊,陈爱卿剿灭了西垂叛乱你不高兴吗?”
“不不不,臣太过激动,这才……这才双手不听使唤!”
大王伸手过去“来给我,让寡人读与你们听”大王还是很激动,不过更多的是开心,可以看出来那份感动就挂在他的脸前。
“正月三日,西垂重镇谷西城破,持续三个月一十一天的西垂叛乱剿平。西垂大夫在攻城战中被乱箭射死,共俘虏西垂将士三万于人,西垂府库粮库皆满,不日将入数运往王畿上交国库。戍卫军战死两万七千人,伤五千八百人,折损战马一万三千匹,战车两百于胜,战将一员”
读完大王轻轻抬头看着蓝天,一切的阴霾终于可以结束了,都可以散开了。
突然他低下了头,
“折损一员战将?为何没有姓名?他是谁?”已经可以想象到了,但是他说服不了自己,吴伯的话太尖锐了。
“本朝礼法规定,战将若是战死了,是要在战争结束之前护送尸首回家的。最近都没有听说过哪个府上有丧事啊?”江道华仔细想了想,确实是没有!
“不不不,有!还真有一个,只不过那个孩子并没有风光大葬,而且是悄悄埋了”
“哦!还有这种事情?如此光宗耀祖的事情,怎么可以草草了之?莫不是心里有鬼?是哪个府上的少主?”江道华不知是忘记了,还是故意提显。
“是……是陈天文!”这几个字像是一把钢刀,硬生生的捅进了大王的心头。
大宗绝后了,大宗绝后了,大宗绝后了呀。这几个字一遍,一遍的在大王的脑海里徘徊。
“啧啧,这个陈荣!陈天文哪里是什么战将,他可真敢开口邀功?”江道华错误地判断了大王的心思,他现在的思维同段锦一样掉进了一个死胡同!
熊廷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,提醒他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说这样的话。
大王死死盯着他,就盯了一小会儿,这对君臣竟然双双落泪:
“江爱卿啊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戍卫大将的儿子可不就是戍卫小将,他已经战死了,难道还不能封一个虚名吗?”
江道华赶紧跪下:
“臣知错了,请大王责罚!”那声音极尽悲凉。
大王轻轻挥手,示意他回去:
“交出兵符和印信,这就回落河城吧!”
江道华到没有犹豫,把东西一一交给了宦官,熊廷赶紧求情。
不过江道华突然拉住他,他很快默契地意识到了什么,于是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