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帐里的火药味慢慢浓烈起来,话已经快要到了着火点了,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,谁都不敢提,现在已经到了不提不行的地步了。
“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,那大家不妨猜测一下,我们还朝之后,会是怎样一副场景?”陈荣叹息着。
“哼哼,已经很明显了,交出兵权,封赏一些钱财,让我们在家养老,你看这么多的聘礼不就是这样居心叵测的心思吗?”
“哈哈,这还是最好的结局,大王会不会听信谗言,直接将我们罢兵问罪都还未可知!”
“什么?罢兵问罪?我们何罪之有?凯旋之军不赏而罚,天下怎么会有这种道理?”
“二十万的军队每一天开支都是一笔大数目,我们出征迟迟不胜,这不是罪是什么?”
“哼,这样的欲加之罪,我不服!”
“我也不服!是非黑白全在他们唇齿之间,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,一群可以胡乱驱使的吠狗吗?”
几个年轻的统领,已经开始愤愤不平了。
“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,最坏的是,他们担心我们谋反,反戈而向王畿!”陈荣的话就像炸弹一样,吓得众人两腿发抖。
“什么?我等这般出生入死的拼杀,居然要给我们带上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吗?”
“哼,既然朝廷不仁,那我们索性反戈算了,这二十万大军,攻破王畿绰绰有余。”
陈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:
“你说话用屁股发声吗?混账东西,这些年的圣贤之书你读到什么地方去了,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。你怎么敢生出叛乱之心,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?史官手中犀利之笔吗?”
那人狼狈的退去人群之中,他确实冲动,这群人哪个不冲动。
“伯父!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朝廷觊觎您的势力已经不是一朝一日了,先前更有大王亲自向您赔礼的事情!我大胆猜测,朝廷要杀您,也要杀我们!”
“啊?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吗?我们无罪啊,相反我们是朝廷的功臣啊,那帮臣子,就没有一个是公道之人,肯为我们说一句话吗?”
“如果你是弱者,他们自然会有正义,可是我们现在是强者,你见过哪个弱者会为强者声张正义的?”
“这……?难道我们就要这样,有家不能回,永远耗死在这西垂之地吗?”
“伯父,我们该怎么办?”言语之间,都是要不臣的意思。
“哎,结束战争,回王畿吧!”陈荣已经放弃自己了,只有他死了,这些跟着他出征的陈家子弟才能活着。
“伯父,您这是怎么了?我们手里可有二十余万的大军啊,您难道没有注意到,猎兽营他们不在西边吗?只有一个可能,他们已经提前入了王畿,我们一但回去,就只有被鱼肉的命运了!”
“对!我们反戈而归,清君侧,清君侧!”不臣的声音,此起彼伏。
“都散了吧!陈家决不做大逆不道之臣”
“伯父,您若是不带领我们起誓,那我们统统只有死路一条,我们死了史官的笔,照样放不过我们呐,只有活着,我们才能左右天下局势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