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喜被拖了出去,连同凋谢的还有段锦多年的心血。
时间仿佛是静止了,很久没有动静,大家都看着王座前的宦官,他似乎还在等什么,没错,他在等时辰。
这会刘常仁终于是看明白了,今天必然是世子的登基大典。
“这里还有一份王召,请沈恪大人上来主持”
沈恪故意一身相袍,就是为了这一高光时刻。
他缓缓上前,看到的都是一双双仰望自己的眼神,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。
他接过宦官手中的王召,故意拉了拉声线:
“王召:寡人居天下之主十二载,于国无尺寸之功,且喜好狩猎,践踏良田无数,耗费大量军力物力,以保一己之私。寡人愧对先王,愧对列祖列宗,愧对天下百姓。近几年更是上天降罚,国内连年大旱,百姓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中。冥冥之中,上天的旨意已经昭然,自觉时日无多。
故命:世子即日起登基为王,继承国家大统,统御群臣百官,治理天下百姓,担起江山社稷。”
世子下跪,双手承托举状,一宦官上前,将国玺连同调兵虎符一同交到了他的手中。
世子大步向前,这个他守望了多年,呕心沥血多年的王位尽在眼前,从来没有过这种唾手可得的感觉。
他站稳了,也坐稳了。
沈恪率先跪下:
“恭贺大王,大王万年”
几个世子的亲信也跪了下来,其他人居然在观望:
“这是怎么回事?消失了几天之后居然敢坐在王位之上了?”
“天下岂有这样潦草的登基,他做了大王,那他的父亲坐在什么位置?”
“这就算登基了吗?天下大事就在这一瞬间吗?这与礼法完全不同啊!”
见大家窃窃私语,大有不愿跪拜的意思,世子倒也不生气,他想起了熊挺的话:杀老臣,夺王位。看来他说得没错,现在王位不用夺了,但是老臣是一定要杀的,仔细想如果何彪和柳萧还在,今天的局面又会乱到何种无法收拾的地步。
沈恪蹭地跳了起来,现在是该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,他大声喊道:
“尔等胆敢不遵王命吗?跪下!”
没有人搭理他,继承王位可是天下大事,大王还是世子时就与大臣们离心离德,那时他只是世子大臣们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装作臣服。
他们之所以选择委身正是因为心中还有念想,那就是大王病情不久就会恢复。只要大王一临朝,那时将许多罪名一本上奏,到时候世子的生死可是由不得他自己了。
今天不一样了,这些大臣不得不抱团了,一但他们承认了世子的王位,以后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。
世子的重量就会从一根鸿毛,向一座泰山转变,到时候压下来谁也抵挡不住。
“我等要见大王,我等要见大王”一幕幕都在预料之中,他朝沈恪眨了眨眼睛。
沈恪立刻就意会到了,大声质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