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状小声劝说:
“何大人,您这是何苦呢?既然世子说你有错,你一定是有错的,就认罪了,我等再向世子求情,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的!”
“您这身体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折磨?向世子认个错,一切都还没有到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啊!”
“认错吧!今日的是非不在你我,而在世子啊!您怎可,以柔软之卵去击坚硬之石?”
“天下是大王的天下,也是世子的天下,您这样坚持又有多少意义?”
这些话世子当然也听见了,他的内心里同样希望何彪认错,这样才能够有效地缓解目前尴尬的局面。
何彪看了看世子,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了,自从他坐上了世子之位,没有一件事是以柔和结局的。
他又看了看沈恪,那面具下的眼睛该是多么的骄傲自大啊?
最后看了看扶在这里的柳萧,那种相见恨晚的心情从心底升起。
慢慢地何彪的眼睛开始变红,他一把就推开了柳萧:
“滚开,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。你,还有你们在场的所有人,我会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在这大殿之上的……”话好像还没有说完,他已经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,眼泪从他皱巴巴的脸上崩腾而下。
柳萧摇了摇头,他知道这个人这样做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,但是他已经做好和这个人一起西去的打算了:
“您这是何必呢?你我都已经古稀,今天就用这把老骨头和胸膛里这一腔热血,为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世子擦一擦眼睛吧!”
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,努力想在这自私自利,装聋作哑的人群中站起来。
一蹉一跎,直教看着的人默默掩泪。
世子的心底已经哭成泪人,他怎么会不心疼?这可是王朝遗老,他们的袖口之中可是藏着治理国家的大才大华。
沈恪微微一笑,面具下的心莫名的舒服,当初就是这些信誓旦旦的人看不起他,排挤他,甚至想要不惜生命的打压他。
今天他就要亲眼看着这些人,为他们当初的居高临下而付出代价。
“我还在这里呢?该给的机会我也给了,现在该是你们认罪的时候了?”世子的口气假装不耐烦。
“老臣何罪?”
何彪还是那么坚挺,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,沈恪的罪行可是伐尽南山之竹也无法写完。
“老将军,我是什么时候得罪过您?你今天非要置我于死地?”
何彪狠狠地看了他一眼,心中的怒火蹭一下就上来了,联想起沈恪杀妻灭子,更是怒不可遏:
“世子啊!就是这个人,杀妻以讨好赤王后那个妖妃,然后陷害陈荣。还有就是他明明只打败了荷池的一位长老,却说是大败荷池首领,您可知道这样一来后果,后果……”他已经疼地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。
“后果就是,荷池知道王朝的脆弱不出三年五载的,荷池一定会率兵南进,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柳萧补充道。
沈恪立刻就跪了下来,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赢定了。这几句话太过敏感了,一下子把很多人都牵扯在其中,如果处理不好,朝堂都有可能动荡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