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天有时候真的很残忍,非要逮住一个可怜人往死里作弄,陈天贤久久不能醒来,他的心被撕裂了,又重新愈合又被撕裂,又愈合。
这下戍卫军与镇北军之间,彻底出现的裂痕,也许连生死都不能弥补了。
只不过事业未尽,就算再有怨恨也只能憋在心里,接下来的日子里,落河城里热闹了许多,也寂寞了许多。热闹的是,一万人的新军,给这座小城带来了生的气息。寂寞的是,自那天以后,戍卫军的人再也没有来过了。
沈恪并不打算进军,他根本不怕夜长梦多,他们在等,等荷池的首领发现荷落啊知通敌,然后杀尽他的族人,这样这留下的一万人,才能真正的放下一切,成为王朝的镇北军,而不是荷池的镇北军。
那他们的征讨计划怎么办?真的要为了这一万人,放弃那五万人吗?谁优谁劣难道这两个绝顶聪明的人会想不明白?
对于他们来说,征伐荷池的战争已经在荷落阿知逞上部落图腾的时候,就已经结束了。
至于他们部落里的那些破事,这两个人才不关心,他们只要等到这一万人希望破灭的时候,就打包好这里无数的金银率师南归。
至于王命,荷落阿知的图腾已经足够了,养寇自重的伎俩从古至今都是屡试不爽的。
时间就这样在等待中流逝,越是等着两个人越是毛躁,因为荷池那边迟迟没有消息。
很让人心慌意乱的是,这几天这里的天象越来越怪了。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了,好像在酝酿一场大雨,但是雨滴又迟迟不落下。
地震也是越来越严重了,地动山摇的景象也从最初的一天一次,变成了现在的一天三次。
夜里鬼哭狼嚎之声,从最先的断断续续,变成了现在的彻夜不停。
修好的城墙一次一次地垮掉,再修起来,再垮掉。
一天夜里,黑压压的乌云居然变成了一个圆形,不偏不倚正好覆盖住了落河城的上空。
落河城的人都在指指点点,天象不祥,怎么还不进军或者撤退?
“不好了,我们这里一定是啊掺杂了什么违背天道的东西,那云层正是天罚来临时的前兆啊!”江左担心极了,因为他就是那个违背天道的人啊!
“那怎么办?”
沈恪也很慌乱,别忘了他脸上的鬼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!
“一个字,走!假装进军荷池,一来可以迷惑新军,二来也暂且离开落河城,看看这天罚究竟是冲谁过来的,江右的那个大姐姐可不是寻常之人。三来,一旦是冲我们来的,我们也可以躲在人群之中,天罚虽狠,但也有好生之德。四来也能借机与戍卫军磨合,弥补一下我们之间的裂痕。”
“好吧!事不宜迟,这就动身。”
商量好对策之后,两支大军向北开拔,一路上除了荒凉什么也没有。
他们一日之内就逃离地远远的,一直跑到看不见落河城的地方,这才停下脚步,又以急行军为理由停下休整。
果然江左的猜测没有半点错误,那云层果然不是冲着他们而来,只是久久地盘旋在落河城的上空。
“现在实锤了,那个女人确实不是凡间之物?”
“哎,天罚一起,江右可怎么办呐?”
沈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,心中一阵好笑:
“哼哼,你又不是真正的江左,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,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,请不要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好不好?”
不过他可不敢这样就说出口,脱口而出的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