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清楚了,对!仔细看清楚。”
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媚儿,起初她还是有些害羞。后来就变成了余怒:
“哼,一个老不正经,一个小不知羞耻”
说完并自己走了。
“看清楚了吗?”
“看清楚了,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!”
“果真分毫不差?”
斥候眯着眼睛:
“这位夫人,衣物要干净许多,而那位很不怎么体面。”
“快,快带我去看,我就说江家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不伦不类的怪事。”
许久未见,江左竟有了些许羞涩,他远远地看着漓晶,久久不敢多向前移一步。
“那个女人,就是烛火里的人吗?那种心痛的感觉隐隐约约地在胸口徘徊着”
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,却有一种只想远观的心理,刚刚的大起大落让这颗心突然就变得单薄起来,好像连一阵微微的风都经不起了。
看了许久还是迈着怯生生的步子走了上去,越来越近了,那种心头的绞痛也越来越明显。
沈恪和陈章都不在,只有漓晶她痴痴地蹲在角落里,这许多年的经历告诉她越不引人注意的位置,越是安全。
脸上已经有了一尘泥土,身着一身男装,头发凌乱地在额前漂浮着,眼神不时打转,似乎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。
还没有走到跟前,眼前就是已经一片模糊,火热的泪顺着脸颊掉落。
有千万的话卡在喉咙里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,再往前走了一些。全身都抖了起来,那种无奈,那种心酸要怎么开口都不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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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漓晶先发现了他,原本平静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惊恐起来,头使劲埋进膝盖里,双手防御地抬了起来。
她怎么能面对这个强占了自己的男人,满腹的心酸,从眼角落下,落在了昨日的惶恐之中,落在了这无可奈何的世界里。
看见她流泪,江左也是心疼不已,这一刻曾经的冲动像是一把双刃的剑,既割伤了他无比思念的人,又扎痛了自己无比脆弱的心。
如果先前的伤害是重新为人时男性的冲动。今日眼里的悲伤,就是这颗活过来的心脏,第一次感受这个世界里情感的挣扎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
第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,除了止不住的眼泪,硬是找不到其他的表达方式。
漓晶跪在他的面前,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的悲伤,但是她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奴隶,从他粗鲁占有自己的那一刻起就这样注定了。
这个叫做江左的人,和先前的迎月神使,是那样的相像,这才导致了她认错了人。
后来她才知道,眼前人是神使的孪生哥哥,不过苍天终于开眼了。丢失了江右,得到了江左,他俩的模样很像,也同样在乎自己。
江左不再犹豫,紧紧抱住他朝思暮想的女人,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泥土的香气。
人间虽然混乱肮脏,这爱情却是叫人迷恋,不肯放手。这才有了,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绝句吧!
漓晶茫然不知所措,这个人在部落里下令,烧杀抢掠时是何等的暴虐,今天他这是怎么了?冷血的鳄鱼,也有温柔的眼泪吗?
“不会再让你从我身旁走散了,今后我在的地方一定有你,有你的地方我也跟随。”
漓晶沉默不语,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,这算什么?算遇见爱情?还是他虚伪的歉意?
“哈哈哈,好!甚好!好一对团圆夫妻,真叫人好生羡慕。”
沈恪走了出来,看到这样的场景怎么叫人不触景生情,或许是人到中年,他对妻子的想念也是愈演愈烈。
“江统领,恭喜呀!这乱世之下,你们竟然还能团圆”
陈天贤一脸的歹意,城外军营这么多的人,偏偏只剩下三个。
而且都是江左走后发生的一切,虽然他亲眼看到了一切,不过这个罪过,早已经被他安在了江左头上。
江左作揖,在成熟男人心里,事业远远会比爱情更重要:
“监军大人,陈老弟,你们受苦了。我去过军营,庆幸我们还在。”
“哎,说起来,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,只一夜之间陈统领没有了,剩下的军士也都陨落了”
陈天贤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几步,“嘭”地一声,摔倒在地上,这对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,那可是陈家最后的血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