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来不及悲伤,也没有人敢冲出阵营去拖回那暴晒在太阳底下的尸首。
何其残酷的现实啊,这就是战争的本质,当从生命的角度来说,战争没有单纯的正义和邪恶。
大帐里这相隔多年的人终于见面了:
“您是?您是哪位亲戚?”
江左别别扭扭地声音,道尽人事分离的愁苦,是啊,您离去之时我尚还年少,今日一见我已成人了,您却老了。
江北安仔仔细细端详了许久,年前的江左,根本一点没有江氏血统里面坚毅,面黄肌瘦畏畏缩缩,除了模样很像江右。
脑海里浮现出来的,只有江右晕倒前的那句话“家中事物都由哥哥主持和伯父主持,我辅佐之!”
江右口中的哥哥,怎么看起来有些弱不经风的样子,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统领,江道荣口中,可是从来都没有提过让长子承袭爵位,还有哪位伯父又是怎么回事?
江北安隐隐约约感觉到,镇北军的覆灭一定是大有文章,大概也和这个病秧秧的人有关系吧,毕竟最后他承袭了镇北大将的爵位,最后的利益都围绕着他!
见面前的老人没有搭理自己,江左有些困惑,又有些不自在。自己又不是什么天仙娇女,这迷茫的眼神是怎么回事:
“大爷,您是哪位亲戚,左实在不知如何称呼您?”
江北安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,眉头紧锁,也不知道哪里多出来这么多戒心:
“你就是江道华的长子,江左吗?”
“晚辈正是,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?”
“哈哈哈,我是道华的叔伯辈,你依然是要叫我一声爷爷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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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!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还有这几百镇北军又是怎么回事,您的黑水旗哪里来的?”
江左很是疑惑,就连江家都没了黑水旗,他们用的都是黑耀旗了。
“我们也在这里守护多年了,当年你父亲离开的时候说过一定会回来的。于是我们就,一直等,一直等,镇北军是过来了,可是道华他来不了了,呜呜呜”
江左脸转朝一边,他也想努力装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,但是无奈心中没有痛,眼里怎么会有悲:
“爷爷,您还不知道吧!镇北军,镇北军已经覆灭多时了,我带来的只有这黑耀旗和弟弟江右,您可曾看见过他?”
过多的也不想说,但是江右去哪里了一定要问个明白。深怕他提起伯父的事,这个巨大的骗局阴谋,绝不能让世人知道。
“哦对了,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,他一过来就大病一场,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。”
这时候才想起江右,好没有存在感的一生。
“我可以进来吗?是否打扰了你们叙旧?”
帐外传来了沈恪的声音,他听闻有镇北军遗部,特意过来看看。
“您请进来吧!”
江左作揖,向江北安引进:
“这位是征讨荷池的王朝监军,沈恪沈大人”
沈恪一见这位老人,就感觉到很是眼熟,他的记忆里可是有一些关于这位老人的碎片:
“您是,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江北安挠了挠头,沈恪戴着鬼面呢,又是时隔多年,怎么会认得出来:
“大人,我实实记不清楚了,敢问大人您,您是哪里人?”
沈恪这才意识到脸上还有鬼面,不过转念一想,不记得也好!不然尘封多年的旧事再提起来,也是不好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