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府的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,春去秋来,年复一年,砖瓦上都长满了花花草草,院子里到处都是鼠洞鸟窝。
一队人马行色匆匆,他们跋山涉水从千里之外赶来,他们身负王命。
不过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无比失望,在王宫时并听说了江家的事,本以为只是他们内部因为权力交接而引发的小矛盾,万万想不到,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大门的扶手上已经落满了尘埃,门头也爬上蜘蛛网。门是虚掩着的,轻轻一推,吓得住在瓦砾中的鸟扑翅而飞。
院里长满了杂草,有些藤蔓把柱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,这哪里还像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府,都快赶上城隍庙了,只不过这里没有供奉土地公公。
为首的人上前轻轻推开了堂屋的门,灰尘落了他一身,眼前的一切和外面的荒凉简直就是天差地别。
屋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,供桌上的红香还在冒着青烟,看见江道华的灵牌,他大声哀嚎,希望可以通过这一声叫起这里的人:
“道华兄,多年不见你何时做了枯骨了?”
说话的人叫做沈恪,他原本是江道华小时候的伴读。后来被一个士大夫看中做了他的侍卫,从此就再也没有和江道华见过面。
先前听说的是江氏内乱,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江道华已经陨命。
“快,这里被打扫的整洁干净,他家一定还有人在,一定还有,快去找找看看”
说完他转过身,用布满灰尘的袖口擦拭着自己的眼泪。
侍卫们里里外外,大声喊叫“有人吗?有人在吗?”
听见动静,江右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,
“你,你们是干什么的?为何私闯我家宅院?”
看见江右,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:
“快看快看,这人怎么跟一个候似的?”
“你是江家的奴隶吗?快去通报你家主人”
“快去快去,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见你家主人”
沈恪将众人推开,他很是嫌弃这些人一点礼数都没有:
“你是何人,这江府的人呢?”
他怎么看江右,江右都不是江家的人,江右的头发很长,胡子也很长,衣服虽然不脏但已经很破烂了。
江右作了揖“在下江右,是江道华之次子、、”
不等江右说完,几个人哈哈大笑,看向沈恪“您请看,这是什么东西?害我们跋涉千里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玩意?您当初说出的话,大概就要打在您的脸上了”
江右心中有些愤怒,这些人不但无缘无故的闯进家里来,还不由分说地羞辱自己。
一个大汉上前,不怀好意地扯了扯他的胡须“哈哈,好一个佝偻小妖,甚是好看”
一个提着长刀的也走了上前,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。江右被踢得连连后退,嘴角一股口水慢慢流下。
“哈哈,这样不堪一击,看我一刀剁了他”
说着就举起长刀,砍向江右,他朝后一躲。被一个提着盾牌的大汉,一盾撞翻在地。
江右狼狈地站了起来,不慌不忙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胡须,目光犀利地扫视着众人:
“胆敢乱闯江家重地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?”
他转过身,将藏在门后面的朱雀枪提了出来,枪尖闪着寒光,正如江右的眼神那样杀气逼人:
“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,识相的就立马滚出去,如果不识相,休怪我枪尖不长眼,做了孤魂可就是你们自己的错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