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右狼狈地在山中穿梭了很久,这鸟语花香的树荫下到处都是生机勃勃,可是怎么就,就没有一点点地方可以放下一具小小的棺椁?
那事不关己的太阳已经歪斜了半个身子,像极了了迟暮的老人,还剩下最后一口气,眼看说去就要去了,江右无力地跪在地上,用手锤打着地面:
"苍天呐!我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天神?请责罚我一个人吧,请给我家族的神脉一个传承下去的机会"
无力的哭嚎当然是没有什么用的,过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伯父口中的养尸地,那样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,又不能人为搭建。
江右都有些失去信心了,这可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千百倍啊,他甚至有点怀疑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块养尸地吗?
一日的收寻很多地方,要不就是水气太重,要不就是没有风,好不容易找到有风没有水气的,又被要白天不见太阳,晚上要晒月光这个条件卡死。是啊,一切都是天道安排好的,想要逆天而行没有超过常人的努力怎么可能做得到?
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,再不努力就只有阴阳两隔了,不敢有半分的懈怠,时间也不曾多停留一秒,太阳已经西垂,这个特别的日子里,黄天真的要负有心人了。
看着这郁郁葱葱的树林,真叫一个满心绝望:
“苍天啊!你生得世间万物,却养不活一个小小的江左吗?”
慢慢的他的意志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,连脚步都背道而驰,泪水模糊双眼,满眼遗憾、万般皆是命啊。
府邸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从各封地的族人,看见这惨不忍睹的一幕,更是哭嚎满天。五内俱焚,胆小的直接把腿跑了,几个大胆的蹑手蹑脚地摸索进来,见到江道荣的模样,内心的恐惧更是到达了顶点:
“你,你,你是何人?为,何在此?”
江道荣不慌不忙地将朱雀枪举了起来,这是调动镇北军的信物,江氏上下没人不识:
“你们可认得此枪?”说罢还饶有兴致地舞了几下。
"四海来聚,悲伤千万,君今日西去了,留下那万里北疆不知又有何人看守?......"
一声声一句句无不道进灵前的已亡故人生前的满腹遗憾,呜呼道华,永垂道华。
看到朱雀枪,众人都低下了头轻轻拭着眼角的泪,族中有言,枪在人在,枪丢人亡。这一看就知道,府中所祭奠者正是这一家之长。
"啊啊啊......道荣啊,我们来晚了"
"前几日接到手书只是说您病重,没有想到这一相见便是阴阳相隔"
"你走的匆忙,这江家的未来可怎么办啊?你睁开眼睛看看,你这一走,府里成了什么样子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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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才有人问“阁下究竟是何人?为什么会有朱雀枪?还有这府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死难者?左右两位少主又在何处?怎么没有人主持这惨烈的后事?”
江道荣深深吸了一口气,不是不想主持,实在是势单力孤,无力回天罢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