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会儿她也是脑袋一热，她相信那个知青一开始也没想到把她推下去，只是碰巧，那人推了一下，她又正好站在斜坡边。

一步错步步错。

除夕夜，一片片雪花飘落，冯国富用竹签串了几串肉放在煤炉上烤着，不时有油花滴到煤块上发出嗤嗤的声音。

冯青青深吸了一口气，嘟囔道，“能吃到烤牛肉，烤羊肉就好了。”

冯母瞪了她一眼，“就长了个吃心眼。”

大年初一，冯母一大早就开始忙活，上次说请客，因为冯青青身体一直没好，就搁置了，趁着过年都在家，就想请一桌。

“娘，我带着红红出去溜达一圈。”冯青青裹的厚厚的，想去屋后边走走，说不定运气来了，还能逮只兔子什么的？

冯母，“你病刚好，不准出去。”

冯青青撅了噘嘴，央求道，“娘，再不让出去，红红就要憋坏了，我不走远，就在咱家屋后。”

冯母瞥了她一眼，“我不让你出去，又没有拦红红。”

冯国富扬了扬眉毛，“就是，我们也能带红红出去，哪就需要你了？”

“你们要出去就自个儿出去，不准带红红。”大年初一本来就是串门的日子，冯母也不能把几个孩子都关在家里，但是要带着红红出门，那就不是串门了，那是想去野地里逮兔子，没门。

冯青青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，对着冯国富摊了摊手，意思是大家都没戏。

“建设叔，听人说朱屯杀了牛，你要不要去看看？”半晌午的时候，冯卫东跑过来敲门。

“听谁说的？”冯父好奇地问道，大年初一杀牛，这个时机选的有点微妙。

冯卫东，“村长家的朱奶奶说的，我奶让我来问问你，你去的话，让我跟着一起。”实际上冯大奶奶已经把钱都给冯卫东了，她感觉冯父肯定会去。

“去，我拿个背篓。”冯父回屋拿了钱票就朝外面走。

冯母看着冯父的背影，回头点了点冯青青的额头，说，“这回好了，你要的牛肉也有了。”

一碗红糖姜茶下肚，一股热流直冲头顶，细细的汗冒了出来，冯小四冯小五捏着鼻子朝后躲了躲。

看到他们的反应，冯青青捂着嘴笑，刚开始的时候，两人也馋来着，冯青青就给他们分了点，谁知道两人喝了一口，直接被辣哭了，从那之后，两人就记住了，闻到那个味就躲。

大年初一，该准备的年前就准备的，现在让大家花钱买肉，很多人都不乐意，村里有几家割了一点，剩下的更多，朱大队长发愁地蹲在旁边抽旱烟。

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杀牛，但是他们大队倒霉，昨天夜里送个孕妇去公社，回来的时候雪地滑，连牛带车掉进沟里了，牛腿折了，不趁着现在赶紧杀了，越往后牛越瘦，到时候就卖不上价了。

所以他一大早就把村里的小年轻散出去了，看看能不能多拉一些人来。

目前为止，效果并不是很好，也就喊来了几家，每家割了几两肉，杯水车薪。

他准备在等等，要是还没有人，他就让人把肉挑到县里卖，好在天气冷，可以分几次卖。

就是怕雪下大了，路上不好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