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丫鬟走后,许卿如眼底泛着激动的神色,原本以为自己一败涂地,想不到老天爷都在给她这个机会。
文南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过去,只恨自己发现得太晚了,要是自己早在几年前就进了府,还怕对付不了她。
什么外室,她当初以为她是秦颂的一个外室,还想着用钱打发她离开,回来却知道了她是以前的文姨娘。
她这么施施然就回来了,秦颂没对外说什么,可到底是一个已经死了一个的人,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,怎么能不惹人怀疑呢。
当初她便想错了方向,她一味地利用她与方苁依之间的矛盾,可他忽略了根本,方苁依成不了什么气候,自然对文南星也造成不了什么。
其中的根本之源是文南星与秦颂,这才是关键的地方。
秦颂是个侯爷,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这么三番四次地忤逆自己,而且这个女人还有一个青梅竹马,这可是把秦颂的自尊放在地上摩擦。
可如今她只知道这些,其余的她不知道。
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个人,方苁依,她必定是知道内情,如今她一个侯府夫人,占着个名号,却显得落魄至极,如今她不能翻身,必定是恨极了正在受宠的文南星。
她是最喜爱团哥儿的,如今团哥儿不能养在身边,就算不怨秦颂,却不可能对文南星没半点仇怨。
这仇恨一旦起了,那只会肆意增长,如同火势一般蔓延,到时候收都收不住。
“你去,与看管夫人的护卫说几句好话,打好交情,将来我们也好行个方便,去看看夫人。”
许卿如对身边的丫鬟吩咐,那丫鬟也是极其机灵的,当即就明白了意思,随即寻了个由头,带着酒菜去找了看管方苁依的侍卫,试图拉拢。
晚间,许卿如换了一个丫鬟的衣服,借着给方苁依送饭的机会,悄悄混了进去。
看见原来风光无限的侯府夫人,如今困在自己院子里出不去,头上簪着一个素银簪子,素面朝天,一点看不出从前的那般风光。
进去时,方苁依正坐在榻上刺绣,丝毫不受外界的侵扰。
屋内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,在她脚边只有一个微微燃烧着的火炉取暖,屋内的陈设未变,可气氛变得冷清多了。
听见她进来,头都没抬一下,以为她是送饭的丫鬟,只让她将饭菜放下就是,对人也是爱搭不理,专心绣着自己手里的东西。
那是一块小孩子的肚兜,她拿在手里绣得认真,一针一线都注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。
许卿如看着她如今这般落魄还有心思绣东西,心也是够大的,还是靠着麻痹自己来过打发这漫漫长夜?
她嘴角扯了扯,心底满是得意,她就算是正室又如何,现在过得还不是没有她一个妾室过得好。
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,她的好命就到此为止了,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,这个耻辱会跟着她一辈子,如今她都已经开始可怜她了。
她走到桌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,施施然开口道:
“想不到夫人也有这样落魄的时候。”
方苁依闻言抬头,就看见桌子旁许卿如一脸的得意的脸,她正在看着她,嘴角上扯。
她停下手中的针,看着她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许姨娘,怎么?如今也做了丫鬟,揽了送菜的差事?”
许卿如轻笑一声,与不与她做过多争辩,如今落魄了凤凰不如鸡,何须与她多争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