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”。
关于巡抚夫人之事,苏文挽没有再继续追问,她知道这个消息,已经需要她用极大的消息去作为换取。
所幸,她此时已心生一计,既能获得巡抚夫人的信任,又能帮助秦川走出困局。
藏机阁阁主却笑道:“你从我这里得到消息,那你的消息呢?”
苏文挽灵机一动,想到若是将她是个女子的身份告诉这女子,既能摆脱她的陆绣郎的骚扰,又能抵消这笔账,岂不正好合适?
苏文挽回道:“其实,我是个女子。”
藏机阁阁主听后,哈哈一笑。
“你是个女子,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瞧见的吗?若你真是个男子,以你的容色,能逃过巡抚夫人的手掌心?”
她竟然看出了她是个女子,难怪方才毫不避嫌。
那女子又道:“你不知道说什么?不如,让我来问吧。”
苏文挽已做好了被盘查的准备,既然藏机阁所知甚广,恐怕她的事,他们也知道了不少。
那女子安慰道:“你不必紧张,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,不会涉及你身家性命。”
苏文挽笑道:“姑娘,请问。”
“你可有男人了?”
苏文挽回道:“没有。”
“喜欢的男子也没有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也不一定是喜欢,或者说是欣赏。”
苏文挽想了想,“欣赏的男子,倒是有一些。”
比如顾怀安,陆子昂等,这些人生在社会中层,却没有这个阶层的弱点,但依然保持善心,与人为善,亲和待人,从他们的身上,苏文挽看到了父亲的影子,所以欣赏他们。
“哦,一些?”那女子来了兴趣,“比如说呢,姓什么?”
“姓顾。”苏文挽老实回道。
那女子挑了挑眉,笑道:“我看你是嫁过人的。”
听她这般言语,苏文挽开始警惕。
难道眼前这个女子知道她此前的身份?
女子继续道:“你以前的丈夫可还建在?”
所幸不知,苏文挽松了一口气。
“那个人,你心中可曾有过他?”女子继续追问道。
苏文挽想起谢瑾之,心中燃起一片复杂情绪。
曾经,她以怀着一丝少女的情怀,为他绣了白鹤图,可是后来他的言行举止,都让她感到失望,彻底地失望。
他那样的人,她怎么还会心里有他呢?
苏文挽肯定地回道:“不曾有过。”
那女子摇了摇头,漫不经心地道: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好了,我问完了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女子又开口道。
“多谢阁主。”苏文挽笑应道,转身离开。
女子看着苏文挽离开的背影,很抱歉地摊了摊手,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:“听到吗?人家里面没你。”
很久没看到那人这般凄惨,反正只是听人说起他的惨样,她就感到一阵畅快。
褚鸣衣见识过那人的嘴下无情,关于苏文挽和他的事,江心白也曾想她提及,当时她和江心白都是不好的预感,不曾想如今他们的预感真的成为了现实。
那人终于为他的言行举止付出了代价,尝尽了苦头,却不知以后会否再犯。思及其形消影瘦,身心悲痛,褚鸣衣也觉得作为朋友,她还是应当同情他一些,故而收敛了一些复杂的情绪,随即提笔在信纸上写下来几行字。
*
苏文挽出了藏机阁,径直往东市走去。
她按照褚鸣衣给的地址,找到了秦川的住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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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扣响房门,里面无人答应。
苏文挽又扣了三声,里面才传来声音,“夫人请回吧。”
是一个男子的声音,其声清朗,气韵祥和,听之让人感到心旷神怡,想来定是个美男子。
苏文挽开口道:“这里没有巡抚夫人。”
“在下听闻公子身陷牢笼,心中愤慨,特意来解救公子。”苏文挽又回道。
里面的声音疑惑道:“你不是巡抚夫人的人?”
苏文挽回道:“当然不是,还请公子开门,你我商议一番。你若不信,可走进一看,我是否孤身前来。”
片刻之后,房门打开了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男子,双眸如水,面容白玉,虽蹙眉相见,却盛过春风。
他这样的长相属类,与谢瑾之相似,却介于谢瑾之和顾怀安之间,这位少年是初雪后的春风,和煦中代着冷感,清冷中又隐藏明媚。
苏文挽推测,若不是因为巡抚夫人之事,这位叫秦川的男子也不会如此冷淡忧愁吧?
“我是霓裳阁的绣师,我叫陆子兮,今日前来拜访公子,是有事与公子相商,公子若是答应我的提议,我可助公子逃离巡抚夫人之樊笼。”
秦川听闻她的言语,没有拒绝她进门,而是开口道:“请进吧。”
“请坐。”秦川指引苏文挽坐下,随即开口问道: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
“公子想要出去,不如先答应巡抚夫人,以柔克刚。”
秦川怒道:“我岂能答应于她?她即使富贵荣华,我亦不能以色求荣!”
“可如今只有你答应她,才有施展的可能。”苏文挽直言道:“我并非让你委身求全,而是……”
苏文挽将计划小声说出,秦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,“也只能如此了。好,我答应你。”
“好,无论事成与否,我明日之前定送你出去。”
秦川点头,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苏文挽和秦川达成协议。
不一会,巡抚夫人便赶来了。
这里四川都是巡抚夫人派来监视秦川的人,自苏文挽踏进门内之时,巡抚夫人便往这边赶来。
苏文挽道:“她来了,一会儿就按照我们方才说好的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