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辛苦的人哪里是他呢?
朱缨身上固定着的铁板又冷又硬,坐一会儿就会硌得疼,谢韫道:“躺下吧,我陪着你。”
“就快结束了。”她忽然说。
谢韫对上她眼睛,也认真回望回去:“很快。”
陈军已然溃败,他们也该止戈歇马了。
朱缨长睫微湿,双眸盈盈望着他,提出了一个深思熟虑过的打算:“等回到魏都,我们要一个孩子吧。”
一个属于朱谢两家血脉的、由他们两个共同孕育的孩子,称她母亲,唤他父亲。她将亲自教导它,给它最好的一切。
谢韫目光轻动,胸膛起伏不自觉变大。
“好。”他牵起她手,轻而珍重地落下一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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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楼上,乾仪卫居左,叛军居右,仍在对峙之中,朱绪被严严实实保护在最靠后的位置。
他背过身子,热切的目光再度回到手中玉盒上。
有它在手,下面的人就都是乱臣贼子。即使他们攻进来,见过了玉玺,就算千不甘万不愿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他登上那个位置的份。
现在,就先让他打开一瞧吧。
朱绪心头狂跳,屏住急促的呼吸,独自揭开了玉盒。
打开的一刹那,里面没有发出什么耀目的金光,却仿佛自带龙气一样令人敬畏折服,瞬间扑面而来。玉质细腻光滑,玺身没有一丝杂质,顶部雕刻出的龙凤式样厚重大气,鲜活欲飞。
象征天下至尊权势的传国玉玺,果真不一般……
朱绪好像已经看到了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场景,突然却不知发现了什么,手上重重一抖,脸上兴奋近癫狂的神情也狠狠僵住了。
“龙凤双飞雕于其上,龙爪左,凤尾右,龙眼含翠,凤嘴衔珠。”
崇贤馆史籍中关于传国玉玺的记载还历历在目,朱绪摸索到龙眼处,指尖不自觉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