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样说,纵使伊格心有不甘,此时也只能应下:“恭送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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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大魏的地盘,当着女子的面说女子不是,真是奇了。”周岚月跟着朱缨回宫,抱臂道。
刚才没散的时候她就在纳闷,之前看这位王子还觉得尚且过得去,今日亲自上场为大魏驯贡马,本以为孺子可教,后面却主动来了这样一出。
那样心急地想定下伊南公主的亲事,可见是真的容不下这个妹妹,亏还是一母同胞呢。
朱缨随意一笑,“所以啊,有的人会说中原话,却未必能学会中原的礼仪。”
喜鹊是吉祥之鸟,伊格只知这茬,但还是差点火候。
且不说这个季节哪里来的喜鹊,既然寓意吉利,起码应该是放进笼子进献,哪有直接射杀的道理?
突厥人野蛮尚武,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思维代入魏国,以为这样能引她大悦,殊不知极为失礼。
前几日突厥使团觐见时,她都远远坐在御座上,远不如这次离得近,让她第一次看清了伊格眼中藏着的东西——利益、权势、欲望,唯独没有真情。
突厥新王室初立不久,没想到内部已有矛盾,发生兄妹阋墙之事。
伊格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野心,朱缨不傻,自然能够领会,也能看出他们兄妹之间的暗潮汹涌。
今日之所以伊南公主缺席,恐怕根本没什么身子不适,只是他刻意瞒着,希望隔绝竞争者独自表现罢了。
他急于对自己示好,无非是想要得到大魏的支持,好在日后谋夺汗位时拥有更多筹码。
可惜了。
只说到现在的印象,朱缨对那位公主殿下更感兴趣,至少她不曾使过阴私手段,试图用婚事解决对手。
不过,不管他们之间竞争多激烈,那也是突厥内部的事。
伊格将这种事搬到明面,试图拉拢异国势力来争夺权位,在她看来是件绝对的蠢事。
突厥极北严寒,朱缨对那里不感兴趣。她现在没有对外扩张侵吞的念头,只有先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,防止内部起乱,才是明智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