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弘震惊的瞪着深深插入胸口的发簪,双目刺红,手腕用力差点抹断她的脖子,就在千钧一发之间,楚明风持剪射穿申屠弘的肩膀,才险险逃过一劫。
叶溪双腿一软跌进一个熟悉的怀里,孟怀潇小心翼翼的抱着她,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,大步往巷子外的马车走去。
两日后
虽然申屠弘成功被捉,可是他们也损失惨重。
叶溪望着被包裹成粽子的右手,无奈长叹。军医千叮咛万嘱咐,要好生养身体,她也没打算不好好爱惜。这次出宫诱捕,明明已经做好万全准备,结果还是伤成这样!
军医虽未明说,但从他无奈的眼神里便可看出,她不是一个好病人。
叶识卿听到消息,就着急赶过来,也不说话,默默照顾她的一日三餐。
可越是这样,她就越害怕。
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“那个……”
叶溪望着满桌子的点心和核桃羹,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?”
叶识卿依旧没说话,而是目光淡淡的望着她,看的她心虚。
“其实,你要是有什么问题,可以直接问,不用这样。”
“怎么样?”
出口的语气冷若冰霜,能冻死人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一言不发,怪吓人的。”
她心虚,很心虚。
毕竟,心里有所隐瞒,感觉谎言随时都可能被戳破。
“作为长姐,照顾妹妹是我应尽的责任。还有,我以前就这样,难道你没发现?”
叶溪:“……”
竟被怼的哑口无言。
叶识卿见她又不说话,气不打一处来,深呼吸扭头就走,刚走几步又不甘回头瞪着坐在桌边毫无察觉的人。
“你是不是要等死了才告诉我实话?!”
“啊?”
叶溪震惊,刚刚拿起的勺子,啪嗒掉在地上。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胸口的火越烧越旺,灼的胸口疼。
叶识卿几步跨回桌前,瞪着她紧张的眼神。
“你是真当我傻是不是?”
“我没有,我是……”
“长信宫就这么大,要打听消息还不容易?你每日都喝药,稍微有点脑子都能猜的出来。叶寒溪,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姐?”
越说越委屈,眼眶不受控制酸红。
“是,我以前对你不好。因为嫉妒祖母对你好,更可以偷懒,什么也不学,甚至,甚至还嘲笑你不学无术。可是,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,无论过去我再怎么不好,你也不能一直瞒着我啊!”
“不是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是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你别说是怕我担心。”
“那不然呢?”
叶溪无奈,刚想站起便觉一阵头晕,又坐回去,喘息了一会才说:“首先,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,过去的事,早就没放心上了。叶家遭遇横祸,就只剩下你我二人,你好不容易才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。如果将这件事告诉你,你又要怎么办?而且,我还有时间,又不是马上就……所以,才一直瞒着没告诉你。”
叶识卿虽生气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,你明明还这么年轻,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你?”
一切都是命。
脑海里突然响起这句话。
叶溪无奈一笑,长叹:“或许,这就是命。”
人在生死面前真的很难看淡,越接近死亡就会越恐惧。
“永安王到。”
守在殿外的侍官唱喊道。
叶识卿立即收拾心情,退到旁边。
孟怀潇穿着一身玄色蟒服,双眼疲惫,脸色苍白,显然是很久没合过眼。
叶溪叹息,深呼吸扶着桌子起身,微笑望着走过来的人。
“今日怎么有空回来?那边事处理完了?”
叶识卿知道他们有话要说,带着屋内服侍的人鱼贯离开。
在门关上的一瞬间,孟怀潇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搂进怀里,贪婪的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。
“怎么了?”
叶溪茫然张开胳膊,柔软的问。
“没事,就是有些想你。”
“哦,我不是在这里嘛,你想我时随时可以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小溪。”
“嗯?”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