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在理。”云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“只是,大人,贺世子会武。今日属下尚未反应过来,他的匕首便已抵在属下脖颈之处。”
赵清浔端起眼前的茶盏,轻轻吹拂着热气,微微抿了一口,“会武?他出身武将世家,自幼耳濡目染,会武实属正常。只是,他为何要佯装纨绔呢?”
“大人觉得,贺世子并非真正的纨绔子弟?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
“那大人以为如何?”
赵清浔放下手中的茶盏,微微抬眸,神色淡然道:“他,于我之筹谋并无关联,他定然不会阻碍我的前路。既然如此,那他有他自己的秘密,我无需知晓。”
“大人说的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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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大理寺正式对外宣称丁家老宅古井诡案已然结案,凶手已自戕。
赵清浔端坐在桌前,神色肃穆,凝望着手中的卷宗结案策,轻轻发出一声叹息。
此案看似结了,然而实际上却又没有完全结束。
在卷宗之中,赵清浔仅仅写下苏咸养有外室,却遭外室家人敲诈一百两,于慌乱之际错手杀害外室。
而丁管家竟然与外室的亲妹联手,精心策划并上演了一出鬼自杀的诡异戏码。
历经波折,终于,凶手伏法认罪,最后选择了自戕。
赵清浔反复翻阅着卷宗,眉头紧蹙,再度发出一声叹息。
此时,云鹤将一碗中药端至桌前,问道:“大人可是在为何事忧愁?”
“虽连芳姐妹死因已明,凶手也已伏法,然仍有诸多疑问尚未查清。”
连芳被褥之下,为何会有奢华金钗?
致幻迷药,究竟谁才是背后操控之人?
何来的财宝,与前朝为何有联系?
古井井壁前朝文字,所译“日食之时入山洞,月满之夜临湖畔”是什么意思?
丁家老宅又与前朝是什么关系?
丁家老主君又为何莫名毙命?
而那夜闯入丁家老主君居所的两名刺客又怀有何种目的?
……
赵清浔将所有线索一一书写于宣纸之上,又过了一遍思路。
“此案已结,大人又何须再费心?”
“本官不该费心吗?”
云鹤欲言又止,神色间满是犹豫。
“想说什么便说。”
“赵氏的冤案何时方能昭雪清明呢?属下深知大人如今走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,可如今确是一个好时机啊。”
赵清浔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,“好时机?”
“大人如今身为大理寺卿,查勘旧案岂不是极为方便?可大人为何不查,却要拘泥于一些看似无关的事情呢?”
赵清浔站起身来,满脸怒色,“百姓之事,何曾是无关之事?本官首先是赵乘风,而后才是赵清浔!”
云鹤也有一些急切,“但女公子始终是女公子,赵氏冤案已过去三年,大人如今身为大理寺卿,当真一点线索都未曾寻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