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春想了想:“阿涧送司予出城,眼下倒是你的机会。”
“奴婢不敢!”
听双愈发慌张,她顶多在需要传信这种事上做出阻隔,叫楚惊春身处险境,哪敢真的自个上手杀人?况且,她刚刚见识了阿涧的手段,纵然阿涧此刻不在这,待阿涧回来,她若杀了人,岂非又是性命不保?
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听双迟疑了好一会儿方道:“掌柜的,您真的不杀我?”
罪犯假死逃离一事,若是为人知晓,楚惊春所犯便是要死的罪过。最稳妥,当是灭口。
听双继而道:“您就不怕,有一天我将此事捅出去,坟冢无人,您该如何交代?”
楚惊春颔首浅笑:“谁说无人?”
听双赫然呆住,这话意味明显,便是听双往日不是十分机警之人,也听出其中含义。
听双被吓得后撤一步,缓过神,紧接着又道:“若是司予姑娘现身京城,亲自戳破此事呢?”
纵然棺木里躺着一具尸首,面目难辨,可若是司予本人重新出现在京城。那么假死一事,必然被人咬死,无可辩驳。
楚惊春一顿:“你想说什么?”
听双自觉今日,极艰难方保住一条性命,忙上前一步。
“奴婢被云娘胁迫,同司予姑娘说了许多离间您和她的话。”
楚惊春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没几分放在心上。如何离间并不要紧,若司予当真回来,必是舍了性命不要也要折返。那么,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。
是以,也没得早早烦心。
“都过去了,不妨事。”
楚惊春耷下眼皮,叫听双实在看不透她所想。听双没忍住,忽的又是发问。
“奴婢不明白,您为何要救一个罪奴?”
百害无一利的事,为何要做?
音落,却见楚惊春的目光凉凉扫来,听双心下一慌,忙又垂首:“奴婢多嘴。”
楚惊春摆摆手:“既知多嘴,往后便谨言慎行,方保得性命无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