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……”
方一进屋,卫锒便哗啦一声将布口袋里的琉璃珠子倒入木匣。
“锒儿赢了许多,这都是锒儿的战利品。”
“呦。”
江月楼闻言喜笑颜开:“锒儿还知晓战利品。”
往日不曾留意,可今儿江月楼竟发现卫锒说话也流利了几分。
略一想,她便知晓了原因。
王府中人哪怕是她,平日里都将卫锒当做幼儿看待,虽对他百般照顾,但从不曾将他做寻常人一样对话。她们与卫锒说话时多是哄慰居多,一个字两个字的,好似多几个字锒儿便听不懂一般。
可锒儿虽心智不全,但随着时间推移,他年岁愈大,怕也是越会懂事的。
江月楼如此一想,总觉是自己耽误了卫锒,心中一下难受起来。
“我们锒儿长大了。”
她红着眼摸着卫锒面颊,帮他轻轻擦去面上泥土。
麦秋睁着眼上上下下的瞧着,眼中流露出兴味。
“秋苓,你带三爷下去洗漱,顺便帮三爷换了衣裳。”
秋苓领着卫锒离开,江月楼看向麦秋,轻声道:“你那耳朵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耳朵?”
伸手摸了摸残缺了一半的耳廓,麦秋面露恍然:“若不是江侧妃问,奴婢都要忘了。”
“这耳朵呀……”
麦秋眨了眨眸子:“被我阿姐咬掉了。”
“咬掉的?”
“是的呢。”
麦秋捂着耳朵,哀怨道:“我二人在抢夺一样东西,本是我得了手的,可我阿姐为了夺回它,便咬掉了我的耳朵。”
江月楼本以为这丫鬟是生来有残,未想竟有这么一遭,想到此竟是有些惋惜了。
“你这阿姐,倒是个心狠手辣的。”
麦秋咕哝:“可不是。”
“那你不恨她?”
麦秋摇头:“抢不过她而已,有什么可恨的?”
朝凤中输了的人那般多,丢了命的也不知凡几。害过她,因她而死的就更多了,她记都记不得,哪里谈什么恨不恨的?
麦秋勾着唇,混不在意放下了手。
她这性子,倒是惹得江月楼高看几分。
“你是个豁达的,如此倒好,多会善待身边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