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逼迫她认清现实,在任何时候,唯有她儿子是能冲过来救她的。
她喊一声,崽崽就能马上过来,为她而战!
他是她的小战士。
妈妈的安全感排第一,崽崽随时都可以为妈妈冲!哪怕前面是高山,他也一往无前!
祈子悦泪目了。
她从躺椅上坐好了,她将已经歪了的裙子领口拉好,然后大声质疑男人的话,“可你也不能将他当个工具教。”
江祈淮歪头看她,“但是男人的世界里就是这样,你要将他当成女子来养吗?他如何适应男人的世界?”
“可……”
“可什么,男人就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切。”
江祈淮放下全身绷紧随时要战斗的小宁安,然后若无其事放他过去安抚妈妈。
江祈淮站起身,他看着椅子上的母子两,他有很严重的洁癖,如果是平时这种与人接触,他已经要擦好几遍手,此时他却是视线在母子两人身上稍凝。
江祈淮又压了压从心底蔓延而过的疼意,他起身,重新坐在桌子上喝茶,一时间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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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,给时间给小宁安考虑,要不要继续学?
祈子悦说,小家伙这样学太苦了。
江祈淮回,“你不是每天都在教他怎么幸福吗?”
“你……”祈子悦气得想打人。
祈宁安看出来了,两人在吵架,至少师父不是真的在欺负妈妈,所以当师父让他考虑时,他认真对妈妈说:“妈妈,我可以学,愿意学。”
只要能保护妈妈,他愿意学,他从未觉得苦过,因为最苦的时候比这苦多了。
江祈淮让他想清楚了就先跟秘书去隔壁房间。
祈宁安看了眼妈妈,见妈妈朝他点头后,他才安静走了出去。
*
祈子悦深呼吸几口气,等情绪稳定下来后她才跟男人商量,“可你,不能这么教他不要命。”
“可对男人来说,守候,责任和抢夺资源是他首要学会的第一课。”江祈淮将茶杯端起来,朝她递过去。
祈子悦并未接,她听到这话气得脑门心都冒烟了,“狗屁,他自己才是第一。”
江祈淮若无其事收回茶杯,淡淡道:“可我这里,只会教他先护母,过了才是他自己。”
祈子悦蹭得一下站起来,怒道:“你是不是有毛病?”
“男人只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对一个孩子好。”江祈淮呢喃出声,后又歪头看她,“那你觉得,我都不爱你,我怎会对他好?”
这话,总算让祈子悦冷静下来了,对方,的确没这义务。
她平缓下心情,问,“那,那你教什么?”
“教为人。”
江祈淮问,“你问他学不学?”
祈子悦还是生气,“他命都没了,我还要什么守护,我都这么大人了需要他守护,而且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,我如果哪天该死,那就是我该死。”
一个‘死’字,江祈淮手里拿起的帕子掉了,他忽然不高兴了。
他这个人很难有情绪。
他终于因为这句话歪头看她,后见她也不高兴,江祈淮沉默半晌,说,“我会尽量考虑一下他的年龄。”
“但是,慈母多败儿,你希望他以后在女人堆里讨生活,还是男人堆里讨生活?”江祈淮问。
这下,祈子悦终于不吭声了。
“你觉得没问题了,你就回去。”江祈淮起身走到她跟前,他就这么垂眸看她,他压过指间窜出的痒意,他绷紧了唇,无情道:“还有我是下放的,你得明白,闹出去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他,你随时可以带走,但是你能陪他一辈子吗?”
江祈淮说话时,跨步朝背后走去,然后弯腰捡起什么东西在手里翻飞,不一会儿,一只旧情信物竹蜻蜓出现在他修长冷白的手指间,宛若展翅待飞的蜻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