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说,她接受外孙没问题,可是老头子那固执的样子,谁能说服他?
“妈,安安的爸爸我疯了这几年忘记他的情况了,不清楚他具体情况,不过他应该是个大人物,这种危机的时候,他估计也遭了难才没来找我们。”
祈母忽然抬头看她,“你说真的?”
祈家恨了这么久的人,闺女以前从来不肯说,现在忽然提起,祈母一双眼睛都红了。
祈子悦摇摇头,她说:“具体我不知道,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推,这种危机的时候,他肯定是不可能避免的。”
祈母一下沉默了。
“你真的一点不记得了?”祈母问。
祈子悦点头,她想了想后笑着对祈母说,“不过他以后肯定会起来的,有安安在,以后我们家,他总归是要拉一把家里的。不过,我零星记得一点我们分开的原因。”
祈母一下抓住她手臂,“什么?你还记得他是哪里人吗?”
祈子悦手臂都快被祈母抓疼了。
祈宁安一下站起来抓住妈妈的手臂往外拽,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外祖母都黑漆漆的,怪吓人的。
祈母被他一看,这才发觉抓女儿太重了,她赶紧放开闺女,然后问她有没有抓疼。
祈子悦拍了拍小豆丁的手臂,等他放开她手臂后,她这才对祈母说:“妈,我不记得他是哪里人了,不过应该还是能查。”
“什么?”
祈母用狐疑的视线看着闺女,这怎么忽然都愿意说了。
祈子悦:“我只记得,我们一开始感情还可以,他本来都要准备来我们家见父母给彩礼了,后来他回去查了一个消息,说是我们家的人害了他一个亲人,所以,他跟我反目成仇然后一气之下就丢下我走了。”
祈母祈得发抖,“一派胡言,我们家杀过谁,这是法治社会,你爸和你哥都是老师,怎么可能做这种事?”
祈子悦摇头,“妈,具体我也不太清楚,我记得也不是太多了,按照他的意思,大概是他的亲人因为我们家人而死,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斗争什么的牵连出的意外也不一定。所以我当时不愿意说也有这个原因。”
祈母一下陷入了沉思中。
她想了想问,“他那个亲人多大,他多大?”
祈子悦只说,“他的年龄我没问,他那个亲人,倒是可以推,应该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那个时候,刚好是抗战的时候。”
这就不难理解了,战争总是有各种不得以的苦衷的。
祈母气的心肝肺都在疼,“那个时候的事情,可能你爸都不记得了,他也上过战场,可是上一辈的事情怎么能牵连到你身上,还让你一个人未婚生子。”
祈母双眼通红,说话时几度哽咽。
祈子悦等她发泄,然后边给祈母拍背:“妈,也许他不知道有安安。”
祈母:?
*
祈母一想更气了。
祈子悦扶着她坐下,然后继续笑眯眯给她捏肩,“妈,我得了精神病这么久,这几年身体受损了,我以后可能不太方便要孩子了,我希望妈能接受安安。”
祈母忽然抬头看她,皱眉问,“身体伤到了吗?”
“医生虽然说好了,不是太影响,但是您想嘛,肯定是有影响的。”祈子悦拍将祈母气住了,赶紧转移话题道:“妈,我是真的决定好好将安安抚养长大的,安安很聪明的,我今天带他来就是给你看看他的情况的。”
她说话时,将小豆丁会读到100,然后还将小豆丁写的数字本拿出来给祈母看。
小主,
“这都是他写的?”
祈母惊讶了,这小外孙可是从来没人教过的。
“是的,我都惊呆了,安安是真的太有天赋了,她连10以内的加减法都会了,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,简直太聪明了。”
说话时,祈子悦招呼小豆丁过来,让他背一首诗给祈母听。
祈宁安根本不愿意背。
祈子悦就蹲下去,双眼一红,那眼泪噼啪一下给他掉下去。
祈宁安看着她,忽然开口了,“故人西辞黄鹤楼,烟花三月下扬州。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长江天际流。”【注李白】
祈母简直惊呆了,她嘴巴忽然都瞪大了,“这,这都是会背诗了?”
祈家到底是搞教育的,你说孩子别的本事他们还不一定认可,但是会读书,会念书,这简直是必杀技啊。
祈母一下就接受了这个外孙,她呆呆地问,“他不是不会说话吗?”
祈子悦解释说,“就是这些天我醒来后教的,慢慢的就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祈母这下被震住了,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外孙比孙子孙女还要聪明,这让她怎么想啊?
祈母纠结得不得了。
祈子悦却是看懂了祈母的心思,她将祈母扶着坐下后,这才继续道:“现在外边环境不安全,所以妈我才想下乡当知青。”
祈子悦:“这样的话,一来可以避免我们家被人说没人下去当知青,省的被人举报。二来,我也是想下去可以培养孩子,未来能将安安培养成才,然后等这个活动结束后,他以后也能好好读书。”
“可是,你怎么能在乡下生活得下来?”祈母满脸忧虑。
祈子悦赶紧给祈母吹上彩虹屁,“这个,就看爸妈和大哥二哥能不能疼我了。”
“那怎么能不疼你,就是疼你才舍不得。”
祈子悦:“那到时候,妈你多给我寄点钱和票下来,我就能活下去了。”
祈母纠结半天,她心底也知道女儿说的对,可是她就是舍不得女儿下去吃苦。
祈子悦摇着祈母的手,“妈,你觉得好不好嘛?”
“我还是得跟你爸商量一下,先跟他商量一下给安安将户口上上去先吧。”
祈母被闺女折腾的没法,到底还是心软了,她觉得不管走哪条路,既然女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