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凳子上,说话时还要缓口气才能说完,他顿了顿又说:“这么小就这么有血性,有祈家血脉的影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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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虽对不起你,但是我不后悔,我当时的确因为恨你爸爸辜负你妈妈,所以迁怒于你,这才用鞭子抽你。”
祈老爷子一口气就将话说了出来。
祈宁安一下就握紧了拳头,结果师父一下将他拳头慢慢放开了。
祈老爷子这话一说,一屋子人都哗然了,这就是等于说,他承认自己的确抽了当年还是个孩子的安安了。
这下就连祈大哥祈二哥都有些不赞同看着父亲,可这是他们父亲,他们不好说什么。
可祈子悦却是一下瞪向亲爹,恼怒问:“爸,你怎么能对孩子下手?”
祈老爷子心情复杂看了眼江祈淮,最后才问,“那你就问他,为啥要迁怒于你,对你们母子不管?”
他即便克制了又克制,最后还是没控制住,“他都能对你做出那样的事,结果又不负责任,那我,凭什么又要养着他的血脉,安安恨我们,我们又何尝不恨他?”
江祈淮和江祈柔都一下安静下来。
祈子悦却是恼怒万分,“可是,安安只是他的血脉,难道不是我的血脉吗?你们疼我爱我,就是这么对我的孩子?”
她越说眼泪越掉得厉害。
这一下将一屋子的人都弄得着急了,祈大哥祈二哥赶紧去安慰她。
结果江祈淮的纸巾递的更快一些。
结果祈子悦将头一歪,然后看向祈父,问:“爸,你说话啊。你这些年对我的爱和偏宠,是不是都是假的?”
“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吗、”
祈老爷子被小闺女这话质问的无话可说,可是看她哭成那个样子,他又忙安慰,“没有的事。”
“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这下,不管祈子悦怎么问,他都只有一句:“我不会疼伤害我女儿的人,至于他的子嗣,我自然也不疼。”
反正不管怎么说,祈父就是一副他无悔当初动手,哪怕是胜之不武,他也无悔。
想了想,祈老爷子还问、“一开始你没说原因,回来却是未婚先孕,我捧在手心的闺女,被人这样伤害了,他就消失了,凭什么要我善待他的孩子?能让孩子活着,已经是我职业不允许了。”
“后边你说我们两家是仇人,可是,仇人是上一辈的事,他凭什么迁怒在你身上?他当时为什么不来找你们,为什么不来承担责任?他当时不来,难道不是因为仇恨吗?”
祈老爷子重重拍了一下凳子,最后问,“他这是迁怒,跟我的迁怒,有什么区别?”
这话一说,祈大嫂是真的为她公公捏了一把汗。
现在这人可不是普通人啊,可是市长啊,她生怕公公再说什么不好的话,赶忙拉了一下丈夫的袖子,又低声叫了一声:“爸……”
祈老爷子不肯收回自己的话。
屋里一下又安静下来。
祈子悦对江祈淮的答案不感兴兴趣。
但是这里面有人感兴趣啊,祈家全家人都想知道为什么,一个领导就这么欺负他们妹妹(闺女),那他们可以不可以去告他?
这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。
而这些人中,最想知道答案的,肯定是祈宁安。
他在外祖父说完那些话后,立马就将视线打向了师父,他也想知道为什么。
江祈淮将安安抱在凳子上,然后摸摸他脑袋,这才看着祈父说了一句:“的确,当时没有一开始去找小悦,是那天晚上的确查来我兄长是因为你而死,我一时间接受不了,所以才没去。”
江祈柔也听了个大概,她知道祈家的恨从哪里来了,她忙接话说:“你们这话可是不对,当时两家人也许是因为仓促没来得及见面,可是他们两个当时领了证的,家里也办酒了的,当时小弟也是要来见你们的,但是后来就发生了意外,所以才没来得及去找小悦。”
祈二哥到底比祈大哥要任性些,听到这话,就接话轻声嘲讽,“谁知道你们说的真的假的。”
江祈淮却是将视线打向小悦,结果发现小悦没看他,他心口一阵闷痛传来,他压了压心脏处,到底是没吭声。
他想解释的,唯有她和儿子而已,至于别人,他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现在祈家人不信,他不愿再说。
江祈柔却是不愿让小弟被人误会,她哼一声说“这些有什么真的假的,证和当年的酒席都可以去查,当年我小弟发生意外,也可以去查。”
祈二哥还想说什么,最后被祈二嫂和两个孩子拉住了,他怕孩子有问题,低头看孩子去了。
而这头,秘书却是恰到好处出现了,他看看了江祈淮,然后叫了一声:“领导。”
秘书拿了一封信出来,直接问,“领导,要拿出来吗?”
江祈淮视线都在小悦身上。
恰好祈子悦此时也抬头看过去,两人视线一下对在一起,祈子悦还没来得及移开,就见男人朝她微微笑了笑,这才嗯了一声。
秘书得到领导的认可后,这才将手里的这封信递给祈子悦,他说:“祈小姐,祈教授,祈工,当年领导没直接去找祈小姐,是因为这封信,所以才没来。”
他还补了一句,“当然,也有领导查到兄长的死与祈家有关,所以当时也有因为仇恨的原因。”
他说完,没管大家张大的嘴巴,然后又将信递给祈子悦,笑笑后耐心问,“祈小姐,你看看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