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奎濡一看,正是土壤最肥沃,收成最好的上等地。
急切问道:“西十里呢?”
白灵筠将布条横着调转方向,从南城以西,用同样的方法再次测量。
“这里,是西十里。”
孙奎濡一双眼珠子瞪的溜圆。
“宣武门?”
要是按照这么测算下去……
一把抢下白灵筠手中的布条,从南城以南的方向重合覆盖上去。
看着“丰宜”两个大字,黑眼珠子一翻,捂着心口窝向后倒去。
跟班随从们面上一惊,忙扶住孙奎濡。
“团总!您这是怎么了?”
孙奎濡翻着眼白,握起拳头不断敲打胸口。
要命了,要命了!
宣武、崇文、丰宜、蓟北,整个南城全成了国民政府的商用土地,这不是要他的命根子吗?
钱摆州抻脖子往台下看了一眼,歪着头悄声询问。
“还继续不?我瞧这孙奎濡怕是要撑不住啊?”
打蛇打七寸,这才哪到哪。
沈啸楼眼皮一敛。
“继续。”
钱摆州啧啧两声,从投票箱里再度抽出一个信封,与纪凯风二人眼同拆开。
看到信封里的内容后,二人对视一眼。
钱摆州犹豫不决。
“纪局长,要不您来念吧?”
纪凯风连忙摇头。
“不不不,钱会长别客气,您来就好,您来就好。”
钱摆州看着台下将将被扶起来靠座在凳子上的孙奎濡,心里不免划过一丝不忍。
清了清嗓子,念道:“自元月一日起,东城十三仓……”
“咣当”一声闷响!
钱摆州刚起个头,孙奎濡一脑袋扎在了地上。
两眼紧闭,动也不动一下,似乎是脑袋正面磕到地上,给撞晕死过去了。
“哎呀!团总您醒醒,您醒醒啊!”
跟班随从们一窝蜂的拥上去,又拉又摇,孙奎濡一坨刚挖出来的“千岁”似的,浑身上下只有肥肉颤动。
白灵筠离孙奎濡最近,扒拉开前面碍事的人。
蹲下身在他脖颈上摸了摸,动脉还强劲的跳着,一时半会死不了。
拇指用力在孙奎濡的人中上按了半刻,直按的他手指头都木了,孙奎濡才悠悠转醒。
呼出一口气,白灵筠起身对台上的钱摆州说道:“钱会长,您继续,孙团总只是有些激动,眼下已无大碍了。”
钱摆州憋出一丝笑,把信纸举至脸前挡住,一字不落的继续往下念。
“朝阳门内:禄米仓、南新仓、旧太仓、富新仓、兴平仓,东直门内:海运仓、北新仓,德胜门外:本裕仓、丰益仓……”
台上巴拉巴拉报菜名似的,念的特顺溜。
台下孙奎濡几次三番的翻起黑眼珠想要晕倒,皆被白灵筠连拧带掐的折腾清醒。
末了,还友情提示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