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,这里算的是赎金。
两万人的吃喝拉撒睡,是额外需要支付的价钱。
米老头两眼喷火,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。
“你就说一共要付多少吧?”
钱摆时不知从哪掏出个算盘来,拨弄的噼啪作响。
少顷,报出了总金额。
不多不少,刚好一个亿。
米老头又要翻白眼,两千万增至一个亿,他明明可以抢,却还“怪好心”的坐在那扒拉了半天算盘!
白灵筠觉得米老头这次是真的要晕过去,绝对不是装的,那脸都憋的青紫一片了。
“呀!白代表,您这是怎么了?”
马千山突然惊呼起来。
白灵筠一愣。
嗳?他还没开始演呢,马二公子怎么抢先入戏了呢?
钱摆时也“哎哟”了一声,忙拿出手帕捂住白灵筠的鼻子。
“这是怎么了?怎么还流鼻血了?”
白灵筠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鼻腔里一股热流喷涌而出,等他仰头时已经来不及了,鼻血汹涌,很快打湿了钱摆时捂在他鼻子上的手帕,滴落到衣服前襟上。
沈啸楼飞快起身过来,二话不说就要将人抱出去找医生。
白灵筠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头,猛吸一口气,热流从鼻腔倒灌进口腔,哇的一口鲜血喷到了桌子上。
马千山福至心灵,一把抓住白灵筠的衣服袖子,悲伤的呜咽起来。
“白代表,您可别吓我们呀,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整个谈判团都不活了,呜呜呜……”
沈啸楼抿紧嘴唇,脸色难看到了极致,不由白灵筠继续演下去,强行将人抱离会场。
白灵筠走后,对面的米老头也忘记晕了,傻呆呆的看着桌子上喷溅出的鲜血,心中恐慌至极。
大胡子咽了咽口水,连忙请求翻译官帮他翻译。
两万士兵,一个亿,他们付!
翻译官将对方的意思转达给钱摆时,钱摆时却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,满脑子都是刚才白灵筠满口喷血的画面。
这一幕不禁让他想起多年前,那个极度聪慧伶俐的姑娘,从他们家出门时漂漂亮亮的,再回来时却鼻口冒血,看见他,刚叫了一声大哥,鲜血便喷了他一身。
回想起两人相似的样貌,妹妹、妹夫,包括老爹在内如此疼爱有加。
钱摆时终于在这一刻顿悟,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
钱摆时走神了,毛熊谈判员却慌神了。
在他们眼中,看到的是这位连战两日的谈判团副团长,在那位沈啸楼家人吐血后突然沉默皱眉,不发一语,事情似乎相当严重了。
大胡子与米老头耳语了几句,米老头犹豫再三,最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。
“钱副团长?钱副团长?”
马千山唤了钱摆时好几声才将人唤过来。
“嗯?”
“毛熊说愿意再额外支付两千万,总计一亿两千万,您意下如何?”
钱摆时深吸一口气,谈判到此基本算是结束了,至于清东铁路,他们在谈判前就已经预料到八成是谈不成功的,一次性收复五地领土,十亿赔偿款,外加南勒铁路,战果已经大大超出最初的预期。
除此之外,他们还扣留了毛熊七王子作为人质,管他得不得宠,示不示人的,总归是那稀薄的皇室血脉,毛熊国王总不会不管他。
于是当即起草协约,赶在天黑前完成了双方协议签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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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判一结束,马上登上了国际新闻报,被命名为“滨江谈判”,签订的协约被称为《滨江条约》,华国谈判团也因此名声大噪,被誉为最强谈判天团。
国际新闻报称,此次滨江谈判是华国百年来的第一次觉醒,其未来将不可估量。
外界如何评价,沈啸楼都不在乎,眼下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个人。
莫尔道宾馆内有医疗队时刻待命,为的就是谈判团成员一旦发生什么状况能够及时救治。
胡子花白的老者切完脉,沈啸楼立刻哑声追问。
“如何?”
“沈司令无需担心,白少爷并无大碍,从脉象上看,是由火热迫血妄行所致,引发了鼻衄,我给少爷开两副泻肝汤,近几日的吃食也要多加注意,一应补品都需停用,多食清淡食物多喝水,另外适当增加房中湿度,避免过度干燥即可。”
老者是滨江有名的中医大夫,如此这般说完,沈啸楼揪紧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些。
顿了顿,老者转头又对白灵筠说:“我这里有独门秘制的药膏,有润肤生肌,清凉舒缓的功效,白少爷可用来日常保养。”
白灵筠鼻血刚停下,听完这话又感觉鼻腔里发热了,连忙低下头捏住鼻梁。
正确的处理鼻血方式就是低头捏鼻梁,而非仰头令鼻血倒流至口腔和喉管,他刚刚喷的那一口,差点呛了个好歹。
送走老者,沈啸楼坐到沙发旁,低头用嘴唇碰了碰白灵筠的额头,动作十分轻柔。
白灵筠捏着他的耳垂,笑嘻嘻的打趣他。
“你看,我就说补太多了吧,补的我都流鼻血了。”
沈啸楼低低嗯了一声,双手支在沙发扶手上,似是不敢碰触眼前人一般。
“对不起。”
白灵筠看不得沈啸楼这样失魂落魄又小心谨慎的样子,主动伸手抱住他。
“那还不赶紧抱一下表示歉意?”
沈啸楼环住白灵筠的后背,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,在白灵筠看不到的地方,那双平日里冷如寒潭的眼中满是害怕和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