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深夜,终于罗列出符合当下实际的可行项目。
白灵筠将先前勾勾画画的草纸拿到卫生间里全部烧掉,这些东西一旦流露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,若只当他是怪物,打死、烧死便罢了,可涉及华国未来,他务必要谨慎而行。
罗列出的可行项目之中,第一项,也是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务,就是大力发展黑省经济。
如何发展,白灵筠已有了大概的雏形规划,但这件事还需等沈啸楼回来后与他一同商量才可实施。
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。
如果从沈宿打出的第一炮开始计算,到今日子时便满三日了。
沈啸楼,应该快回来了吧。
连日来的缺眠少觉,忧心思虑,令白灵筠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,眼下雅客州大事已成,他终于能安心睡一个好觉了,于是这一个好觉睡醒,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。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,白灵筠舒服的抻起懒腰,在床上扭成了一条毛毛虫。
唰啦——
细微的纸张翻动在屋子里响起。
白灵筠上半身和下半身正扭的起劲,呵欠也才打到一半,突然整个人呈“8”字状定在床上。
“不继续扭了?”
含笑的戏谑从书桌方向传来。
白灵筠顿了三秒钟,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,在看到倚靠在书桌旁的人时,两个大跨步跳过去,用力抱住那人。
“你回来啦!”
沈啸楼抱住白灵筠的腰,嘴唇贴着他的脸颊摩挲着。
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
沈啸楼依旧穿着军装,衣着干净整洁,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道,显然是换过衣衫的,看来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。
白灵筠凑到他脖颈间闻了闻,跟他浴室里的香皂一个味道,嗯,澡也洗过了。
沈啸楼发出一声低笑,贴着白灵筠的耳朵吹气。
“好闻吗?”
白灵筠点点头,他们用的同一块香皂,但沈啸楼身上的味道莫名好闻。
沈啸楼被抱着连闻带蹭,心里烧起了一团火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白灵筠瞧见他的反应,立刻松开手,从他怀里跳出去。
“我我我去洗澡……”
一句话,几个字,差点咬了舌头。
沈啸楼右手插在裤兜里,站在原地眉眼带笑的对他点点头。
白灵筠洗了此生最快速的一个澡,从头到脚,前前后后,加起来才用了五分钟。
穿衣服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的犹豫了!
手指卡在衣架中间,左边是他的里衣,右边是浴袍。
用力闭了下眼,一把抓起浴袍裹在身上。
反正一会儿还得脱,这不是、这不是也为了方便么。
沈啸楼瞧见白灵筠顶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裹着浴袍出来,挑了挑眉。
白灵筠不自在的揪着浴袍领口。
“我……”
沈啸楼慢步走过去,指尖挑起他的领口一角。
“里衣沾湿了?”
白灵筠用力点头。
“嗯嗯嗯!”
微凉的手指滑到喉结处,轻轻搔刮着。
“想我吗?”
白灵筠呼吸一滞。
“想……”
沈啸楼眼底巨浪翻涌,左臂箍着白灵筠的腰用力一提,将他抱了起来。
白灵筠连忙双手双脚环住沈啸楼,手一松开,松松垮垮的浴袍也跟着脱落。
沈啸楼蹭了下白灵筠的鼻尖,单手抱着人走进浴室。
白灵筠心口咚咚跳。
“不、不在床上吗?”
“不。”
沈啸楼说:“我要瞧瞧你的里衣,究竟,湿了多少。”
……
王虎焦急的在楼下踱步,这都傍晚了,司令和少爷怎么还不下楼啊?俩人在屋里说什么大事呢?
“你一刻不停的走来走去,是冻脚吗?”
沈律被王虎晃的眼晕,他跟着司令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,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,这会看见头顶的吊灯一闪一闪,都感觉一阵目眩迷糊。
王虎忍不住凑到沈律身旁,小声询问。
“沈将军,咱们要不要上去瞧瞧?”
这都小半天过去了,水也不喝,饭也不吃的,再有大事要事,总得吃喝啊。
沈律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,“要去你去,我可不去。”
王虎一咬牙,成,他去就他去。
“嗳?”
沈律长臂一伸,拽住王虎的脖领子。
“你还真去啊?”
王虎跟白灵筠相处几日下来,是打心底里喜欢他,佩服他。
白少爷脾气好又聪明,跟在少爷身边,他知道了很多以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。
眼见这人快一天了不叫吃也不叫喝,很是心疼。
沈律白了王虎一眼,毛头小子一个,跟沈宿一样,啥也不懂。
“行了,司令和少爷的事轮不着你我操心,走走走,带你去军营转转,这一趟咱们可带回来不少好东西,保管都是你从前没见过的。”
王虎上个月才满16岁,半大少年一个,正是深受军营、武器、打仗吸引的年纪。
虽然他身上穿着军服,但因为年纪小,一直以来都是在军营外围跑腿打杂,要不因为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,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的好功夫,这次也不会被指派到白灵筠身边做护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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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沈律一说带他进到军营里去开眼界,一双眼睛睁的锃明瓦亮。
可是,抬头看向楼上。
“少爷待会儿要是找我……”
沈律掐着王虎的后脖颈,将他的脑袋扳过来。
“司令自有安排,你就跟我走吧。”
卧房里,白灵筠躺在沈啸楼腿上,一边翻看他带回来的随手笔记,一边啃着甜脆多汁的大苹果。
沈啸楼耳朵尖动了动,听出楼下二人离开,抬手摸了摸白灵筠的脑瓜顶。
“还想吃什么?我下去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