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了个姿势后,邢焰小心翼翼地将手腕从沉浮的手中挣脱出来。
等完全挣脱出来的时候,邢焰后背都渗出了汗珠。
“……妈妈。”
沉浮在睡梦中小声喃喃了一句。
邢焰眸底闪烁着复杂。
刚刚他说的应该是……妈妈,别走。
沉浮的妈妈走了吗?
他除了把沉浮带过来以外,没有任何沉浮的家庭信息,加上后来又发现腿伤,到底是不好去问。
就像他的家庭,他也从来没跟别人说过,连老贺都不知道他家里的事。
在他的认知中,家庭和电竞是完全分开的,家里人也未必会理解。
已经成年的人,只要为他们做出的决定承担后悔就够了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他坐在床边,凝视了沉浮很长时间,才又去测量了一下沉浮的体温。
37.8度,看到这个体温,邢焰眉宇舒展,总算开始退烧了。
他还是担心沉浮的腿,之前让老贺帮忙,老贺说决定下周比赛后,全员去体检。
可这还有一周的时间,他有点不太放心。
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,手指轻轻捋了沉浮的睡裤腿。
刚掀起来一点,他整个人就愣怔住了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道略微狰狞的疤痕,好像从脚腕一路往上蔓延。
因为裤腿比较窄,再往上翻的话,会把沉浮吵醒。
他压下了继续上翻的冲动,只是凝视着这道疤痕,不敢置信。
这疤痕,显然是之前做手术,或者是其他情况缝得针,且显然这个伤口不算小。
如果还用麝香膏的话,可能之前骨头还断过。
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少年,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,还这么严重?
他无法想象,沉浮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可沉浮的性情,也不像是遭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,心理测试那边也只是说有轻微风险。
加上那句妈妈,可能是家庭原因吧?
他在心底默念着,他还记得之前沉浮站在门口打电话,那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。
抓狂至极,让他感觉好像和他认识的沉浮完全不一样。
从一开始匹配到沉浮到现在,他好像认识了三个沉浮的样子。
一个是在游戏里随心所欲有点坏有点中二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