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仪式开场,幽森祭台、狰狞巫祝、诡异咒文。
年幼的她像待宰羔羊被缚,恐惧与愤怒在胸腔炸开。
可命运弄人啊。
仪式被意外打断,她在濒死之际觉醒,挣脱了枷锁,让那些心怀鬼胎者付出了惨痛代价。
如今,再度直面这满是疮痍的祭台,她心底恨意依旧未消。
祭台缝隙中还隐隐透着干涸的暗红,那是她的血,多年前曾汩汩淌下、被视作联通神明的 “圣物”,对其顶礼膜拜。
然而,对于她来说,这所谓的“圣物”只不过是无尽痛苦和屈辱的象征罢了。
风沉甯莲步轻移,衣袂摩挲之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她款步走到那瘫倒在地、苟延残喘的祭司跟前,居高临下地睨视着。
她嘴角轻勾,笑意却不达眼底,相反,在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,隐藏着无际的冷漠与决绝。
祭司形容狼狈,黑袍破碎,袒露出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口,鲜血汩汩渗出,在身侧汇聚成一滩黏稠血泊。
他大口喘着粗气,每一次呼吸都扯动肺腑,发出的 “嘶嘶” 声响,浑浊双眼满是惊惶与不甘。
刚才在祭台上的高傲与威严已碎成齑粉,只剩无尽恐惧。
“你…你这妖女,竟敢坏了神之仪式,忤逆天命,必遭天谴!神的怒火会将你灼烧殆尽!”
那祭司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,瞪大眼珠,恶狠狠地啐道,唾沫混着血水从嘴角淌下,好不狼狈的模样。
风沉甯闻言,朱唇轻勾,绽出一抹讽笑,恰似寒夜霜花,冰冷刺骨。
她一步一步,缓慢却带着压迫感走向祭司,每一步落下,都似踩在人心尖上,让本就心虚的祭司冷汗涔涔。
“神之仪式?天命?” 她声若碎冰,字字砸地有声。
走着走着,她将地上掉落的匕首踢向祭司,“嗖” 地一声,擦着祭司耳畔而过,直直刺入身后的石壁之中,吓得他脖颈一缩。
“说得好听,不过是你们这群贪婪之徒,假借神名,行那腌臜龌龊之事,拿我血祭你们的私欲,好坐享神恩、攀附权势。如今倒说起天命,不觉得可笑至极么?”
说罢,风沉甯俯身,素手攥起祭司衣领,将那张满是惊怖的脸拉近,近到能看清他眼底每一丝恐惧。
祭司身子瑟瑟发抖,喉结滚动,试图辩驳:“你可知家族兴衰全系于此,你身负特殊血脉,理应为族奉献,这是荣耀…!”
话未毕,风沉甯素手如钩,狠狠掐住祭司咽喉,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。
力度之大,指甲几近嵌入其皮肉,瞬间让他面皮涨紫,呼吸艰难。
“荣耀?这荣耀给你要不要?真是可笑!”
祭司双脚离地,蹬踹挣扎,双手掰扯着风沉甯手指,却如蚍蜉撼树。
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断续求饶:“饶… 饶命,是他们…逼我,我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呵。如今求饶,不嫌太迟了?”风沉甯猛地一甩手,祭司像破旧麻袋般摔落在地,痛哼出声。
祭司气息渐弱,面色惨白如纸,身子抖如筛糠,“我…我知错,往后定在神前为你祈福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