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情提要:
本篇为个人脑洞,与现实无关。
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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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子:
天色渐沉,铅云如墨般翻涌着将那轮惨白的日头彻底吞没。
风在山谷间凄厉呼啸,似无数冤魂的悲号,穿梭过古老祭台的残垣断壁。
祭台高耸于部落聚居地外的荒丘之巅,四周荒草丛生,劲风吹过,草浪起伏,仿若幽咽的悲叹,连绵向远方阴森的黑森林。
这祭台用粗粝的巨石垒砌,岁月侵蚀下石面满是青苔与神秘刻痕,如今被火把映照得明暗不定,徒添了几分森然鬼气。
被选中献祭的女童不过八九岁模样,发丝凌乱,身着的粗布素衣也已多处破损、沾染泥污,身子瑟缩着。
她双眸噙泪,稚嫩脸庞满是惊恐,泪水晶莹里满是恐惧与迷茫,脸颊还留着泪痕划过的脏污痕迹。
她小嘴嗫嚅着什么,却被这压抑氛围吞尽求救声。
身着粗麻黑袍、头戴狰狞兽骨面具的祭司围聚祭台之下,舞步癫狂杂乱,袍角在风中肆意翻卷。
手中的铃铛 “叮当” 作响,口中念念有词,唱诵着无人能解的古老咒文。
他们身后,是一群表情麻木、眼神空洞的村民,手持火把。
火光摇曳,映红了他们的脸,却暖不了这彻骨寒意的夜祭。
女童被拖至祭台中央,那里早已摆好一方石案,刻满符文凹槽里积着暗沉干涸的旧血渍。
候在一旁的黑袍壮汉把女童按在石案上,她拼命挣扎,小手紧抓石案边缘,指甲崩裂鲜血渗出,溅落在阶上,转瞬被尘土吸纳。
祭司围拢上来,将一碗碗散发刺鼻腥味的草药汁液倾洒在女童身上,那汁液顺着她发丝、脸颊淌下,浸湿衣衫,似无数冰冷的手抚过,令她颤抖更剧。
随着巫祝咒语声调拔到最高,一人高擎起锋利的青铜匕首,刀刃寒光闪烁,映着女童绝望惨白的脸。
刹那间,天地仿若静止,唯有风声、咒声、女童的心跳声交织如鼓。
匕首猛然刺下,女童脖颈处绽出一抹嫣红,血如泉涌,汩汩漫过石案,沿着符文凹槽蜿蜒流淌,似要激活这祭台沉睡的 “魔力”。
台下村民齐齐跪地,磕头如捣蒜,祈求着上苍与先祖庇佑,莫要降灾,浑然不顾那小小生命正于眼前消逝。
血光在火光下狰狞舞动,染红夜空一角,久久不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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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浓稠如墨。
风沉甯猛地从混沌中挣脱,她大口喘气着,发梢被汗水浸湿,凌乱地贴在脖颈与脸颊,胸膛剧烈起伏,仿若仍被困于那可怖梦魇的泥沼。
那梦境中的血腥与绝望,正丝丝缕缕渗透进现实,侵蚀着她的理智与勇气。
梦里,她被禁锢在冰冷的祭台上,四周火把烈烈,映出一群冷漠面庞,身着黑袍的祭司口中念念有词,念的是祈福,却似夺命咒。
他们步步逼近,粗糙大手擒住她纤细臂膀,利刃寒光乍现,那锋利尖端抵住她咽喉,寒意丝丝仿若冰蛇,顺着肌肤纹理钻心而入。
她惊恐挣扎、嘶喊,可声音被狂热祭祷吞没,而后她的脖颈一凉,剧痛裹挟着无尽恐惧将她拖入深渊,鲜血四溅,恰似恶之花绽于祭台…
此刻,风沉甯环顾熟悉又暖融的闺房,锦被因她挣扎凌乱堆在一旁,雕花床榻散发着淡淡檀木香。
往昔这香气能宁神助眠,如今却无法驱散弥漫心头的惊怖。
那噩梦余悸仍如附骨之蛆,令她心有余颤。
窗外,月光竭力穿透雨幕,洒下几缕清辉,朦胧且无力,似想温柔抚平她的惊惶,却只是徒劳,难以驱散她眸中残留的惊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