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诏狱岂是那么容易就进去的?
现在亲眼看到这个孩子,皇帝心里的疑虑反而散去了。
他瞧上去就像是个极有主意的孩子,眼里还有着自以为藏得很深的冷漠,这绝不该是一个8岁的孩子应有的眼神。
难道勇国公府苛责他了?才让他有了仇恨?
现在更是当着他的面,要将勇国公府和逍遥王对立起来,是谁在背后指使?
也不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,说不定挖出了孩子的父亲,便能知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。
皇帝要想查一个人是比普通人更容易的,但奇怪的是,当他对这个孩子产生兴趣时,喜公公那边却告诉他,这个孩子的母亲是勇国公的一个女儿,大家都称她为秦夫人。
秦夫人平日身居简出,从不参与贵族酒宴,是以也未曾有几人见过她。
据说孩子的父不详,怕是哪个大户人家,将秦夫人收做了外室。
大户人家,自然也是他们皇族秦家,毕竟这孩子和他一样姓秦。
正因为查不到,原本觉得无所谓的皇帝才会招来秦怀,想当面看看。
诏狱里面的人,除非极为特殊,否则都将会死在里面,绝不出来的机会。
他们大多都是犯了重罪死罪,要么穷凶极恶,要么身份异常。
重刑犯死那么一两个人,也很正常,也不是谁都能抵住诏狱刑罚的。
皇帝自然没打算严惩秦怀,谢长笙身上的情报,有用的没用的,皇帝那里都已经有了一份。
“算了,你还是个孩子,怕是不知道其中厉害。”皇帝原本想惩罚秦怀,毕竟要树立天家威严。
但看着秦怀那双倔强的眼睛,皇帝就想起了后宫里,已经好几年不曾给自己好脸的妻子。
就摆摆手说:“你难得来宫里一趟,去见见你表姨,就当是谢她此前给你果子。”
既然是愿意送果子的孩子,说不定妻子会喜欢看见他。
秦怀躬身:“是。”
他跟着宫女的引导,又走了大半刻钟,这才看见一座巍峨大殿。
刚在大殿门口,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。
“夫人怎么在这儿?”秦怀看着眼前一身宗妇打扮的秦夫人,眼睛眯了眯。皇帝已登基18年,通身都是皇室气派,寻常人便是站在旁边,都会腿脚发软。
此时见皇帝喜怒不变的神色,连安国公都不敢直视,可秦怀却不惧不畏。
秦怀答:“明华二年,天家诏曰:凡非恩荫得功名者,可见官不跪。天家乃我大昌最大的官,草民不才,今年春时过了童试,如今已是秀才功名。”
所以,他可以不跪。
天家当初颁布诏令,也是想广开恩路,让更多的读书人靠自己的力量起来,好肃清朝廷风气。
最开始读书人还享受这项福利,后来大家渐渐也不敢造次。
毕竟能站到皇帝面前的人,除了两年一次的进士双甲二十人,其他学子是不可能来的。
大家自然要跪皇帝。
“你倒是颇为有趣。”天家看向秦怀,“你是安国公的外孙,确实不错,小小年纪就已气度不凡。今年几岁了?”
“回天家,草民今年8岁。”
和西风国不同,大仓这边,通常报实岁,不报虚岁。
“8岁就考上秀才,看来果是不凡。你可知,今日我召你前来所为何事?”
喜公公听到这话,连忙屏退左右,将沁心殿大门关上,只留三人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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