琢王他固然钦佩,也十分希望能见上一面。
但是这个疑是阮阮孩子的小女孩,他也是必不可能放弃的。
老王头本也没有指望这件事,就能够牵制住这群人,但是在老妻面前已经答应下来,自然要把这事做好。
这么多年来,他可很少这样被寄予厚望呐。
可不得在老妻面前表现表现?
“你说的也有道理。”老王头也并不继续劝说,又转了话题,“既然你们查到孩子不是东邻县谢府的,那可知道,这孩子是如何到我们家的?可不是单单从雪地里捡回来这么简单。”
欧阳长径从座位上起身,来到老王头面前,朝他深深作揖。
一揖到底,诚意十足:“还请老伯解惑。”
老王头叹了口气:“这孩子是个命苦的,到我们家那会儿,就剩下半口气了,浑身上下就脸看起来还好些,身子是青一块紫一块,人还昏迷了好几日,气息若有似无的……”
本来老王头还在卖惨,可说着说着,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冬天。
那是他们村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了,最后的积雪甚至能将一个成人埋进去,不然也不至于在连续大晴后引发了融雪洪灾。
捡到那个孩子,他们没抱多大希望能养活,但也尽量省吃俭用,把孩子那一口饭省出来。
就连一向不愿意让家中太过出头的老妻,也为了庇佑那个孩子,开始展露锋芒。
倘若让他们家继续这般穷困潦倒下去,家里其他人倒还好说,可那体弱的孩子怕是养不住。
可以说,是那个孩子的到来,让老妻封闭已久的心打开了一道门。
自从小女儿王爱宝丢失后,王老太太就活得如同行尸走肉,整个人不似往常的温和做派,脾气暴躁,说话刻薄,行事不讲章法。
是阿玉的到来,点亮了王老太太心中的那道光,又将她重新拉回了人间。
说着说着,老王头自己的眼眶红了,他背过身去,揉了一把眼睛。
老王头声音都带着更咽:“我也不知你是哪里来的大户人家,又想带阿玉去哪里享福。可我们全家上下都不放心,阿玉那孩子,有一颗赤子之心,哪怕被人欺负了,她也从未怨怼过。我们都在努力守着这孩子心中的纯与真,让她可以天真烂漫,忘却曾经的苦难。”
平日里,老王头是不会这般多话的,甚至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露。
欧阳长径没想到,这个老农会跟自己说这些。
他顺着老王头的话去想,心疼得不行,那可是皇家血脉啊,很可能是阮阮的孩子,本不该如此!
接着,他又听见老王头问:“我想问你,如果你们家阿玉带去,能保证她不受任何欺负,不受任何伤害,不会委屈和痛苦吗?”
欧阳长径当场就想说不会,又想到了他的妹妹阮阮。
世人都说,大公主就是被整个西风国的皇族宠坏了,才想着出去游山玩水。
可欧阳长径知道,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。
那个小家伙跟着回了西风国,能过得如现在这般自在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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