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让清了清嗓子,大声读道:“自朕登基以来,凡军国重务,用人行政大端,未至倦勤,不敢自逸。绪应鸿续,夙夜兢兢,仰为祖宗谟烈昭缶,付托至重,承祧行庆,端在元良。”
“皇长子刘辩,为宗室长子,天意所属,兹恪遵初诏,载稽典礼,俯顺舆情。谨告天地,宗庙,社稷,授以册宝,立为皇太子,正位东宫,以重万年之统,以繁四海之心。朕疾患固久,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,兹命皇太子持玺升崇德殿,分理庶政,抚军监国。
布告天下,咸使闻知。”
张让洋洋洒洒的读完,刘辩彻底懵了,这就成为太子了。好快啊,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好。
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,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刘辩还没有说话,就有一只手,放在刘辩的肩膀上。
“你记住,这下面的大臣都该杀,做任何事情不要手软。让他们争,只有这样你的位置,才能走的稳。世家,读书人,都是一群吸着我们刘家骨血的东西。有朝一日有机会一定不要手软。桓帝和朕都没有机会了。以后就靠你自己了。”汉灵帝还没有说完,搭在刘辩肩膀上的手就松开了。
刘辩赶紧转身:“父皇,父皇。快传太医。”
汉灵帝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,浑身难受,四肢没有力气。
“父皇,你醒了。”
汉灵帝看着坐在床边的刘辩,声音微弱的对着刘辩:“太子,去外面安抚你的臣子。去做你该做的事,朕还有些事要交待给张让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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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辩抽搐身子,颤巍巍的:“父皇,儿臣不想离开您。”
汉灵帝看着哭泣的刘辩笑了笑:“谁都会死的,没什么好哭的。好好照顾协儿。出去吧”
“是,儿臣遵命。”刘辩说完,后,就慢悠悠的离开了。
汉灵帝看着刘辩离开,又看向张让,蹇硕,赵忠等几位十常侍:“太子还小,他还不懂什么是掣肘,什么是如芒在背。”
张让哭泣的对着汉灵帝说:“陛下,老奴明白,您放心老奴就是死,也要帮助太子殿下。”
“蹇硕,朕要何进死,朕要这个屠夫死。”汉灵帝面露凶狠的说着。
蹇硕决绝的跪在地上:“陛下放心,老臣一定杀了何进。”
汉灵帝又对几人说:“朕不立辅政大臣,就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,争夺权力。朕死后,不管是何进,还是士族们,都会对你们动手。你们要想活着,就要从中作梗,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下来。”
张让等人听完后,嚎啕大哭:“陛下,老奴…”
汉灵帝不理会这帮跪在地上的人,而是自顾自的说:“朕自从河间,来到洛阳。举目无亲,是你们照顾着朕。这二十多年朕不会忘记,你们帮朕做了这么多事,朕也希望你们能善终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张让,赵忠听完后,更是在哭泣,就连一向以武人自居的蹇硕也是在痛哭不止。遇此君王,死得其所。
“咳…咳…”
汉灵帝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,身体越来越沉重,意识模糊,看不到人。于是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大声喊道。
“还有长秋宫,那个恶毒的女人也要死。”
汉灵帝说完这句话,身子重重的倒在床上。汉灵帝在迷茫中仿佛看到河间国,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经常去的那条小溪沟。也看到陪自己小时候玩耍的小伙伴。
“河间刘郎,该走了。”
汉灵帝一身轻松的,看着自己在磨盘山见到的那位仙长。
“刘宏见过仙长。”汉灵帝对老者拱手。
老者笑着说:“走吧”
“陛下。”
“陛下驾崩了。”
当站在门外,听见屋里传出的声音时,刘辩立即跪在地上。
“父皇”
董太后带着迟来的刘协,呆呆的望着关上房门的屋子。
“铛,铛,铛”
北宫所有听见这个声音的人,也纷纷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