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寒点点头,抱拳恭声道:“父亲深谋远虑,眼光长远,儿子佩服。”
萧蚩尊笑了笑,拍着他肩膀道:“你我父子还用说这般客套话么?”
萧寒又问:“那我们现在做什么?不知金岬关上的战事如何了,这云振南的尸体该如何处置?”
萧蚩尊捻须思考。
萧寒道:“我的意思是把他的头砍下来带回去,功劳拿到即可,尸身就给他留在这儿,这里晚上多的是野狗、野狼,一定能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。”
萧蚩尊摆了摆手道:“不可,还是将他的尸体完整的带回去,如何处置全由拓跋宗元自行来决断,示以我们对他的尊重。”
想来东羌强悍,没有了云振南的支助,金岬关的战事应该早已了结,父子二人押解着南宫楚才,带着云振南的尸体往金岬关而去;“骓风驹”暂且体弱,由四名骑兵牵着随后慢慢驱赶行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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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岬关战事早毕,天色将近傍晚,落霞的红如同这漫漫雄关上的渍渍血污一样,难辨其何为红霞,何为鲜血。晚风徐徐,滴滴鸟鸣,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金岬关的上空。
拓跋宗元站在城墙上正眺望蔼蔼暮色的远处山景,突一兵卒来报:“启禀元帅,萧蚩尊和萧寒已进到关内,云振南已死,南宫治隆被生擒活捉。”
拓跋宗元微微一震,怔了怔,道:“知道了,你先去吧。”语声平和,说的漫不经心。
一众兵将围在云振南的尸身周围,凝重的望着这个令他们崇敬无比的元帅都万分头疼的北狄将军,心里五味杂陈,他们对英雄是崇敬的,并不因他是敌人而贬低他,反更生出敬佩之意。见拓跋宗元到来,纷纷向旁,让出一条道。
拓跋宗元走到云振南的尸体前,凝望了一阵,转向萧寒道:“萧将军辛苦了,这番大功本帅记下了,等到攻破北狄国都之时本帅必有重赏。”
不待萧寒回话,萧蚩尊忙道:“元帅言重了,萧寒哪有什么功劳,全仰仗冯先生本领高绝,神机妙算,萧寒也只是做了他的分内之事。”
拓跋宗元轻轻一笑,道:“萧先生不必过谦,本帅向来赏罚分明,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,我绝不含糊。”
萧蚩尊笑着躬身行礼:“那……多谢元帅。”
拓跋宗元望向一旁的南宫楚才,见他被打晕堵了嘴,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萧蚩尊道:“这便是南宫楚才,此人鲁莽,我怕他万一冲撞了元帅,这才将他打晕,静待元帅处置。”
拓跋宗元道:“嗯,你有心了,先带下去吧,待我明日问他一些事宜。”说的轻描淡写。
萧蚩尊揣测拓跋宗元的语机,他特意交代不可杀死南宫楚才,现在人就在他面前,为何他又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,其心思之深沉当真难测,命人将楚才带了下去。
拓跋宗元又道:“你们都先下去吧,我想自己待一会,都去吧。”
这一着莫说萧蚩尊看不明白,东羌和拓跋宗元贴身相处的诸将也看不明白了,他们从未见过拓跋宗元如此好似忧郁的一面,但既然元帅有命,他们只得听从,纷纷退了下去,独留他和云振南的尸体相伴。
拓跋宗元望着云振南的脸,回想他和云振南的那场大战,眼睛有些湿润,叹道:“生而不得其时,可惜呀,一代骁将就此陨落,只怕除你之后再没有人能是本帅的对手了,真是可惜。”他自万万料想不到,多年以后他将迎来一个更为强劲的对手,一个本领犹在云振南之上,满门忠烈的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