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天威道:“好了,现在已经没有人在,你也不用强装了,说吧,究竟怎么回事?放眼当今天下,能伤你的人屈指可数,我倒想知道何人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他早察觉到严天赐不久前负了伤,如今尚未完全痊愈,碍于旁人的面没有当即点破,只是他奇怪严天赐为人和善,从不与人结怨,功夫也属当世一流,能伤他的人绝非庸俗之辈,而又是何人会寻他的麻烦。
严天赐脸现苦涩,勉强一笑道:“不愧是大师兄,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。是这样的,半月前小弟突然收到一封神秘的函件,约我在黄龙岗相会,我当时也没有多想,便按时赴约了,谁料竟被那两个贼人所伤,说来也是惭愧。”
傅天威诧异道:“两个人?你都不认识么?”
严天赐道:“那是黄昏,天色已经暗淡,我没有看清他们的面目,我与他们刚打了招呼,他们二话不说当即就动手,我也是失了防备,不过看他们所使的功夫十分诡异了得,依小弟所知,当不属于中原一流,应该是来自域外。”
“域外么?”傅天威手捻胡须,微仰着头,若有所思。
严天赐问道:“师兄是有什么头绪了么?”
傅天威摇了摇头,心想:“该当不会是他,拓跋离阳虽说嚣张骄狂,痴迷武道,但行事算得光明磊落,绝不会干这种鬼鬼祟祟的勾当,可外域高手中除了他又有谁能伤的了天赐呢?还是两个人……”实在冥想不出。
严天赐又道:“大师兄,我要与你说的是其实那二人并不是针对我的,而是为了师兄你而来。”
傅天威诧异道:“何出此言?”
严天赐道:“我与二人交手,他们勉强挫败于我,但在临走之际说了这样一句话:‘大名鼎鼎的南天龙也不过如此,当真是徒有虚名。’他们下书也是所书‘灵霞山庄庄主’字样,所以小弟断定该是他们并不知道你早将‘灵霞山庄’交由了我,他们下书只是下错了对象,要寻的人乃是你呐。”
傅天威更加一头雾水了,以他的武林名望,除了“鬼手阎罗”拓跋离阳,谁还敢寻他的晦气?还有谁会寻他的晦气?可是拓跋离阳已被排除在外。若说有,确实还有一人,那便是他的二师弟文天仇,可文天仇早已坐实在十六年前已被门下暗害身死,除了他二人着实想不出第三个人来。
沉吟了一会儿,叹道:“且不管你说那二人是什么人,也不必计较他们因何寻我,我对此并没有兴趣,他们要寻便让他们寻是了。”
严天赐急道:“不能啊大师兄,你若没有回来,此事不了了之也就罢了,可如今你来了,怎能就善罢甘休?”
傅天威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为兄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,我实在再不想管世间的俗事,况且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,就这样算了吧。”
“大师兄,怎么能就这样算了?你还是我认识的‘南天龙’么?你当年的侠肝义胆,意气风发哪去了?我知道你为了伯郎夫妻的事始终耿耿于怀,可是二师兄已经死了十多年了,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,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呀。”严天赐怒拍桌几,只差暴跳而起。
傅天威一脸淡漠的惆怅之色。
严天赐又道:“既然你肯重新收徒,又传以‘天威龙神掌’,说明你心里的枷锁已经撬动,你何不彻底打开它呢?而且你难道不想想,且不说为我报仇出气,外域高手既然寻你,说明并非无的放矢,世人皆知,你乃是我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,若是他们有所图谋,危害我中原武林又当如何?难道你也坐视不理?你向最受师傅器重,我辈本责:异教邪类必当诛之。可你如今的行为可是与师尊的教导背道而驰啊。”
傅天威心里徘徊,一时间犹豫难决,着实不想再蹚江湖武林的浑水,然而老骥伏枥,胸腔里的一股热血又蠢蠢欲动。
这时,木水清突然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,叫道:“不好了,师傅,师伯,他们打起来了。”
傅天威,严天赐相视微微一怔。
严天赐问道:“怎么回事?谁和谁打起来了?”
木水清道:“是梦昭师弟,和我们的弟子。”
“啊?走,快去看看。”严天赐稍有些吃惊道,望了傅天威一眼,只见傅天威一脸的淡然,似乎早预料到云梦昭会与他的弟子发生争斗。
在木水清的带领下他们来到西侧广场上,但看人影飘飘,拳来掌往,地上被打倒八九个“灵霞山庄”的弟子,云梦昭和傅雪莹与其他二十多名“灵霞山庄”的弟子正缠斗的难舍难分。
“都给我住手。”
严天赐大声喝道,众人立马停止了缠斗,一个个怒目狰狞,满脸炙愤。
傅雪莹看见傅天威,“哇”一声哭了起来,奔到傅天威面前,伏在他胸口痛哭流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