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怡言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。
是她不愿吗?
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丢下。
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谢淮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委曲求全……随即她摇摇头,走进屋内,门帘缓缓在她身后落下,遮住了大片的光影,也遮住了站在门外的那个身影。
怎么可能呢?他可是京城最为清冷矜贵的谢家长公子,当朝文官之首,总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将来的外室低三下四。
……
苏怡言的病本就还未好,又加上还在月事中,便准备早早睡下。
彩云替她将脸上的脂粉洗净,露出了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:“少夫人气色比今晨看起来好些了,晒太阳果然好得快。明日咱们再到院中透透气。”
苏怡言点点头。
彩云怕她月事小肚子疼,特地贴心地给她备了汤婆子。
苏怡言将汤婆子捧在怀中的时候觉得温度尚可,睡下后她觉得其越发烫手,便将它移到了床尾。
夜里,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,苏怡言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。
背部暴露在空气中,凉意渐渐爬上来,她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。
忽然间,微凉的后背贴过来一团炙热,与她紧密相拥,连带着热气也侵袭过来,她下意识地向着那边拢了拢。
很快,一片温热轻柔地在她的小腹打着圈,传递的暖意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,身子也缓缓舒展开来……
第二日,苏怡言睁眼,发现一撮灰正蜷成一团枕在她的肚子上。
“原来是你呀。”苏怡言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。
一撮灰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睛瞅了瞅苏怡言,见她手中没有苜蓿草,它便又继续呼呼大睡起来。
接下来的一连五日,谢淮都再也没有来飞霜院。
苏怡言并不意外,那日谢淮在院中站了许久,最终拂袖而去,定然是气狠了,哪里还会来找她。
更何况柳月眠的伤势时轻时重,谢淮定然忙得焦头烂额,为其担心不已,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,哪有空再来管她?
苏怡言也记着陆然的话,人不出院子,与谢淮和柳月眠二人毫无交集。
柳月眠倒是几次派了下人来请她过去聊天解闷,苏怡言以怕自己过了病气不利于她养伤为缘由给拒绝了。
苏怡言不傻,陆然的交待必定有他的道理。万一自己一过去,柳月眠又吐血了,她可是有嘴也说不清。
不少下人在背后嚼舌根,说苏怡言不识好歹。
一来二去飞霜院成了谢府的“冷宫”。
原本柳月眠住进修竹院,静安侯府的下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,对苏怡言的态度已经渐渐敷衍。如今谢淮不再踏足飞霜院后,就连飞霜院的下人们都坐不住了,一个个动起了小心思。
由于院子小了,人手也用不着先前的那么多,院中不少下人都来求着苏怡言放她们到别的院子做事。
“当初少夫人对你们多好,你们都忘了?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吃了?”彩云小小年纪脾气却不小,跳上石凳,叉腰对着众人骂了个痛快。
众人脸上表情讪讪的,眼看苏怡言这个主子失宠了,她们自然不想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