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看向柳月眠。
第一眼,矫揉造作。
第二眼,不想再看第二眼。
他记忆中对她没有半分印象,但却本能的不喜。
谢淮:“我与她可有婚约?”
谢老夫人一噎。
谢淮一脸了然:“看来是没有的,既然如此,祖母又何必强求?成婚需得两人两情相悦才是,否则如何能够长久?”
“淮哥儿,你怎知你们二人不是两情相悦?你如今失忆记不得了,但过去种种祖母都看在眼里。”
谢老夫人苦口婆心道:“你若对郡主毫无情谊,当年郡主要改嫁,你为何亲自向皇帝求了旨意,让她守节一年?你若对她无意,为何要让她住进修竹院,你难道不知那是未来世子妃的住所吗?”
“你若对她无意,为何昨日还在梦中口口声声地唤她的名字,还叫得那般亲近,这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郡主的名声?”
谢淮顿了顿,前面那些他记不得了,可这最后一件万万不可能。
“我怎么可能唤郡主的名字?我连她是谁都不记得……”
“我们亲耳听见的。难道那声‘眠眠’不是你叫的?”
谢淮愣住,眼前这位郡主也叫棉棉?
“还有怀佑,怀佑你也不要了?”谢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摇摇头。
紧接着,谢淮眼前出现了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。
嬷嬷将孩子领过来,越走越近,那孩子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,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亲近。
小主,
等到了跟前,谢淮惊讶地发现,那孩子的眼睛几乎长得与他一模一样。
“嗡”地一声。
谢淮脑中一片空白。
所以这个孩子是他的?
他有孩子了?
他竟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?
这怎么可能?
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……
他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,骨节发白。
那棉棉呢,棉棉怎么办?
她还会要他吗?
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,仿佛有千万根针往头脑中狠狠扎去……
……
山路上,苏怡言独自一人骑着马朝京城的方向赶去。
她昨日到了小镇,在那家客栈一打听,便打听出了谢淮的下落。
小二说是瞧见两京城口音,护卫打扮的人将其打晕带走了。
听完小二的描述,苏怡言心中稍定,猜到应当是谢淮的家人寻了过来,他不会有生命危险。
小镇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,苏怡言刚开始骑马速度不敢太快。
后来她渐渐发现自己似乎骑术算得上精湛,胆子便大了起来。
她一扬马鞭,骏马吃痛,一声嘶鸣之后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……
躲在草丛里的两人吃了一嘴灰。
“大小姐这等骑术不输男子,不愧是王将军之后!”
“龙生龙,凤生凤,地鼠的儿子会打洞。我就说吧,那个娇滴滴的苏妙雪肯定是个冒牌货吧!”
“行了行了,别说了,咱们快跟不上大小姐了……”
苏怡言毕竟只是个弱质女流,她一路上都十分警惕,害怕遇到山贼匪徒。
可奇怪的是,这一路上都十分平静,她就这么顺顺利利地抵达了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