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等归(1 / 2)

苏怡言摇头:“还未曾,不过比原先好了很多,能瞧见个大概的轮廓。”

其实也就是昨夜之后,她突然能长时间的视物。

本来昨夜还不确定,但今晨醒来,她发现这一次不再是空欢喜一场。

虽然看不清楚,所有的东西都模模糊糊地带着重影,但已经比之前只能分辨光影的一团要好多了。

这事她还未来得及告诉谢淮,她早上醒来时,他便已经出门去了。

为什么明明两人都折腾了大半宿,自己腿脚发软,腰酸背痛,他却还这般精力充沛……

真是不公平。

“那就好,我一直以为这村西的小老头医术一般,开的药药效也一般。没想到这次的药方子还挺管用的嘛,这么快就见效了,改明儿我也上他那看看去……”

王婶感到一阵惊奇。

苏怡言尴尬地咳了两声,欲言又止。

其实那药效的确一般。

不过她那夫君……

不太一般。

想起昨夜,她的脸不禁一热,喝了口凉茶压下去。

“对了,墨娘子,你如今眼睛已然好转,那有没有想起从前的事情来?”

“从前?”

苏怡言愣了愣,虽然只是短短数月,但她早已适应了现在的生活,甚至觉得现在这样很幸福。

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不是这小渔村的人,也快忘了自己失忆的事情。

对于她来说,从前的记忆似乎并没有眼下的生活重要。

晚些时候,谢淮回来了。

他推开院门,小院里与往常一般,很是安静。

他走近屋子,发现屋子里也很安静,不禁皱了皱眉。

平日里,他的妻子会在屋子里等着他,高高兴兴地数着碎银和铜板打发时间,一副十足的小财迷模样。

银钱叮叮当当的响声很是欢快,今日却无半分动静。

他心下一沉,立刻推门而入。

一道身影准确无误地扑进他的怀中。

“夫君,你回来了。”

是他妻子的声音。

谢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。

他惩罚似地揉捏着她后腰的软肉,低头轻咬她的唇:“这般乱跑,小心绊着……”

忽的,他顿住。

苏怡言只是环着他的腰,笑着看他。

“眼睛可是好些了?”谢淮一向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。

“嗯,能看到些许影子轮廓……”

苏怡言话未说完,谢淮便激动地将她抱起原地转了个圈。

他将她放在桌案上,俯身贴近她的耳廓,低哑着声道:“棉棉,昨夜那般,你可是有过……”

苏怡言脑中瞬间闪过昨夜那许多羞耻的画面,整张脸都热了起来。

极致的欢愉如同闪电一般劈开她眼前遮住的重重雾霭,白光涌了进来……

她再次复明。

她看到了他高高束起的墨发,那条天青色发带摇曳着,轻轻扫过她的小腿,引起她的一阵战栗。

那双制住她的双手修长有力,骨节分明。紧握着她纤细的脚踝,手背上隐约有青筋跳动……

好不容易将那万千缕思绪收回来,她轻轻点了点头,声如蚊蚋:“嗯。”

有些难为情。

很快,耳边的热意袭来,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潮湿的水雾,轻拨她的心尖。

“那……再试一次,可好?”

手倏然扣紧了桌案边沿。

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……

一个时辰后。

暮色四合,只余几声蝉鸣。

一方小院内,无人打扰。

苏怡言软成一团,窝在谢淮怀中,两人偎依着半卧在摇椅上。

谢淮眼角的那抹红还未褪去,一副餍足的模样。

许是刺激得过了头,苏怡言有些耳鸣,整个人脑子充满了嗡鸣之声。

她的手摸索着他英挺的鼻,微凉的薄唇,硬朗的下颚线……

指尖无意识地在那片薄唇上多停留了片刻。

明明这会儿是干燥的,她却无端地感受到几缕带着热意的潮气。

“真想早些看见夫君长什么样子……”

苏怡言遗憾道。

她方才意乱情迷,又未看清自己夫君的那张脸。

心神随着那束发的绸带一晃一晃,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……

谢淮宠溺地看着她,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作乱。

说是想知道他长什么模样,那柔若无骨的手却早已不知道滑到了哪里。

“棉棉……”

谢淮嗓音微哑,唤她时温柔至极,尾音缱绻绵长,带着轻微克制的喘息。

手心仿佛被烫了一下,飞速收了回去。

苏怡言这会儿老实了。

谢淮轻笑一声。

仿佛在嘲笑她又怂又爱玩。

“……上次抓的药快用完了,我过几日再去一趟镇子上。”

谢淮手中把玩着她的一缕乌发,爱不释手:“棉棉,可有什么想要的?”

“夫君,我不想一个人在家。听闻镇子上热闹,我也想去……”

苏怡言依恋地扯住他的衣袖,心中莫名地不安。

谢淮也舍不得与她分开。

上一次他一个人住在客栈里,身边没有她的气息,他几乎大半宿没睡着,天未亮便动身冒雨往回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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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眼下村子里雇不上马车,她眼睛又不便……

“棉棉,你乖乖在家。再过一个月就是花灯节了,等你眼睛好了,我带你去镇子上看花灯,好不好?”

谢淮哄道:“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猜灯谜,放河灯……”

“棉棉,我一定给你赢一盏最好看的花灯……”

苏怡言被他说得一脸向往。

她伸出手,勾了勾指头:“说话算数?”

“当然。”谢淮笑着与她拉了勾。

“骗人的是小狗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……

第二小章

眼看就到了谢淮要离开的前一日。

苏怡言坐在秋千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。

谢淮给花架旁种了棵葡萄,如今藤蔓爬满花架,结出了一串串葡萄。

葡萄还未完全成熟,谢淮挑挑拣拣,将最红的那些摘下来,装进瓷碗里用井水洗净。

“夫君,你有没有想起一些从前的事?有没有想过,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