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妙雪眼睛眯了眯，眼尖的她很快发现这画纸的不寻常。

“没什么好看的，姑母画着玩的……”

皇后慌忙要将画夺过来。

“等等，姑母，这块玉佩我见过。”

就在苏妙雪打算装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时候，她突然眼珠一转，指着女子腰间的玉佩道。

“什么？”

皇后脸色一变：“你在何处见过？”

“苏怡言就有这样一块玉佩。她刚被接入府中的时候，想要拿这块玉佩讨好我，不过因为缺了一角，我才没有要……”

其实那玉佩是她抢来的，后来嫌弃它破了一角不吉利，这才还给了苏怡言。

听闻苏妙雪的话，皇后的声音都颤抖起来：“当真？”

“姑母，雪儿的话您还不信吗？苏怡言的那块玉佩的图案和画上的一样，连缺损的位置也一模一样，天下哪里有这样巧的事？”

“好，姑母知道了，雪儿你先回去吧……”

皇后匆匆找了个由头将苏妙雪打发离开。

“那雪儿就不打扰姑母歇息了，雪儿告退。”

苏妙雪转身的瞬间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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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方才从透光处看出那张宣纸的古怪之处。

那上面有许多细小的针眼，都集中扎在那画中女子身上，这说明画中女子定然是皇后极度憎恨之人……

待苏妙雪离开，皇后神情凝重。

“金嬷嬷，找人想办法将苏氏身上那块玉佩的样式拓印一份过来。”她吩咐完这些之后，几乎脱力地跌坐回椅子上。

那幅画是她偷偷从皇帝御书房的密室中带出来的。

那时候她看到满墙的画像，被嫉妒仇恨冲昏了头脑。

她一心以为那画中女子是谢贵妃，她怨恨那个女人为何死后还要霸占着自己丈夫心中的位置。

可如今看来，似乎是她弄错了。

若事情真是她猜想的那样，那她和谢贵妃斗了半辈子岂不是一个笑话？

……

后宫是皇后的地盘，她统领六宫多年，在各处都安插了眼线。

很快，苏怡言身上那块玉佩的图样被交到了皇后手中。

皇后两相一比对，果然一模一样。

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。

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苏氏御前请旨和离之事，那时候，皇帝的态度就是因为替苏氏拾起掉落的一枚玉佩后改变的。

怪不得，怪不得皇帝对这个亲封的外姓护国公主如此看重。

原来苏氏根本就是他的亲生女儿，而且还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女儿。

皇后伸手用蔻丹长甲划过画中女子的脸，内心感到一阵悲凉。

她一直觉得自己可怜，原来谢贵妃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。

皇后将画像靠近烛台，很快，窜起的火苗将画像吞噬。凝视着那跳跃的火苗，她似乎隐约猜到了谢贵妃当年真正的死因……

待画像完全变成灰烬，皇后眼中闪过了杀意。

她抬眼看向殿外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，口中喃喃道：“……皇家祭祀很快就要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