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事,不等天亮便带兵出城,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安州与丰州的交界处。
长丰县,一个妇人打开院门,突然发出一声惊呼。
汉子听到妻子的声音,一面发出“啊啊”的询问声,一面焦急地往外跑,期间顺手抄起一根柴火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他死死攥着柴火,红着眼眶正要和那些虚伪的贼人拼命,不想猛地看到一抹绿色。
捆绑整齐的柳条安安静静地立在门框边上,生机勃勃的绿色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家门口凭空生出一棵柳树来。
夫妻俩转头看向旁侧,整个巷子每个院门口都立着一捆柳条。
汉子看的目瞪口呆,旋即朝妻子伸出一根手指,接着又指了指柳条,两手指尖相对合成一个圆,复又指了指县衙的方向,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往年都是一根柳条,县主弄这么一捆,也不知道砍了哪里的柳树。”妇人一边说,一边笑,眼中的泪珠子连成串的往下落。
清明节门口插柳枝有辟邪祈福的寓意。
“当家的,你说咱是离开长丰去别的地,还是留在这里做些别的。”
听到妇人的话,汉子想了想,跺了跺脚,“啊”了一声,拉着妻子往县衙的方向去。
“哎!那就留下,若是闺女回来了,找不到咱们咋办。”
像这对夫妻一样,长丰县的百姓越来越多地走出家,朝县衙走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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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长丰县的生机并未感染到临县,云谷县令刀仁正在堂屋急得坐立难安。
县令夫人梅氏穿着一身簇新春装,抚了抚发间新打的鎏金花头簪,瞥了眼再次站起走了一圈又坐下的云谷县令,没好气地说道:
“让你跟着一块去踏青你不肯去,这会儿子倒在屋里勤快上了,不过是折了些柳枝子,能有什么事,瞧把你吓得,恨不得把个子磨短一截藏土里去。”
“哎呀!你懂什么!那是折柳枝子的事吗!”云谷县令停下脚步,瞧着不以为然的梅氏,“那县主怎得不去折别处的柳枝子,偏来折我云谷县的?”
梅氏一脸狐疑地歪头盯着他瞧,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走上前,伸手揪住自家夫君的耳朵,极为熟练地转了一圈,压低嗓子说道:
“刀仁,你给老娘痛快交代,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丧良心的事!还记不记得老娘当初改嫁给你的时候就说的话?
不是图你的官位,就图你肯接纳我那一对儿女,老娘娘家有的是钱,你只管老老实实当你的官就行,不能往上升不要紧,回头不当官了也不要紧,老娘养的起你。
只有一条不许干丧良心的事,若是报应到了儿女身上,老娘活吞了你!你别忘了,俩孩子可是改宗换姓跟了你姓刀啊!”
刀仁痛得踮起脚尖,龇牙咧嘴地哀求道:“夫人快快松手,为夫耳朵都要掉了,那些话日日在耳如何敢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