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茶?是什么茶能叫大人这么推崇?回头给您多弄些。”阮古通赔笑着说道。
阮古通是由高自泰一手提拔起来的,身家财富俱都系在他一人身上。
他还想着高自泰回京时也能把他调入京中,不用再留在这穗安城吃沙喝风,所以对高自泰一贯是言听计从,百般讨好。
高自泰觑了他一眼,摇头晃脑地说道:
“这茶是皇商钱家独有的……想本官在京里倒是常喝,自打到了这破地方,喝的少了,叫我是抓心挠肝地想个不停……
如今好茶、美人、佳酿具有,这羊头关倒也能舒服一些了……那杜良甚是可恶,万事都盯着本官,事事皆告诉魏璘,当真是该死!”
他本想再将军府里睡上一夜好好歇歇,第二日再去羊头关,因着那个女煞星心里后怕,又实在厌烦杜良的盯视,便干脆叫阮古通提前出发。
阮古通听到他的话,想起那乔装打扮藏在箱子的美人,忍不住心猿意马:
那几个据说是瘦马的女子当真不是本地女子可比,那皮肤嫩的呦,碰一下就红,掐一下就紫,红红紫紫的一身,可真叫人有成就感……
“大人若看那杜良不入眼,属下回头使个法子就是,保管您以后眼里清清静静,亮亮堂堂。”
“有理!”高自泰笑着点点头,看向阮古通的眼神满是赞赏,“到了地方,那茶和酒由你拿下去分给大伙……只要是跟着本官的人,都能过上想过的日子。”
阮古通知道这是高自泰给自己机会收拢人心,顿时欢喜地脸泛红光,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:“多谢大人抬爱!”
而跟在二人身后的一个兵卒,听到他们的谈话,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过去……
穗安的天黑得晚,戌正时分才渐渐暗了下来,整个老城缓缓陷入苍凉的灰暗中。
赵卿诺回到赖婶子家,就见母女二人就着一盏灯在做着针线活。
看到她回来,赖婶子收了针线,指着灶房笑道:“锅里给姑娘留了热水,咱们这夜里寒凉,可不能用冷水洗漱。”
说罢拍了拍自家闺女后背,朝着灶房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赖芽儿低着头,手指微动,捻了捻两指间的细针,接着把手中的活计往赖婶子怀里一塞,咳嗽一声,匆匆看了赵卿诺一眼,急急地走进灶房:
“你来,给你留了东西。”
“死丫头,看都不看一眼,拿针把你老娘扎死算了!”赖婶子笑骂了一句,把针线仔细收好。
“姑娘去瞧瞧,这死丫头最是好脸……前头闹了误会,这是要给你赔罪呢,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好东西,我问她也不肯说。”
“是我吓到赖姑娘才是,既是误会何来赔罪一说。”赵卿诺说话的声音里透出浅浅的笑意。
赖芽儿从灶房内探出半个身子,掐着腰喊道:“那你来不来!不来算了!”
嘴里说着“算了”,一张带着两团晒红的脸已经耷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