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什么这么盯着我?眼神和那见了鱼的小狸奴一般,莫不是饿了?”裴谨笑着打趣她,自己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。
赵卿诺嘴唇翕动,正要问些什么时,只听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王靖风衣摆压在腰封,如风似的冲了进来。
他冲了一半,蓦地返身跑回去关门,便又是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王靖风“噔噔噔”地走到桌旁坐下,看到桌上苏记糕饼眼睛一亮,当即伸手抓了一个:“这天儿是怎么回事,热的好似要返夏了一般!”
他一面说着,一面咬了一口,“哇”的一下吐到地上,“呸呸”两声,表情扭曲地嚷嚷起来:“怎么一股子奶味,最腻烦这股味道了。”
赵卿诺心疼的看了眼被浪费的糕饼,蹙着眉把整份拉到自己跟前:
“你该先问问这是什么馅儿料的。”
那不满的语气太过明显,王靖风登时反应过来,觑了眼身边的师弟,果然看到裴谨半眯着眼警告自己。
他尴尬的打了个哈哈,为转移二人注意力,急急地开口说道:“去屋里谈,我这有大事和你们说。”
赵卿诺和裴谨对视一眼,顺着他的话起身随他进了屋子。
王靖风等他二人坐稳,才出声:
“昨日太子弄了那么一场,配合着风怀远手里的罪证,十来个大人当场下了天牢,另有一些位高权重、年老体弱的也被勒令回家闭门思过……
这不今儿那里头就闹起来了,今上都被抬着出来上朝了,若不是他还不能动,说不定能见识一场当朝打儿子的景儿,那才叫别开生面呢!
这不,我出来时,那些个命妇正搁宫里哭呢,老的搬出祖上一起打江山的情分对着今上哭,年轻的去后宫对着皇后哭。
偏还不能不见,要不然阖府老小就跪死在宫门外头……多招笑儿啊!我决定了,等看完这一波戏我再辞官。”
王靖风说的眉飞色舞,上嘴唇一碰下嘴唇,几乎打出来残影:
“哦……对了,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,开国时,真有几家被赐了丹书铁券!定国公家的老太太就给捧出来了。”
“能免生死的那个?”赵卿诺鼓着脸颊问道。
裴谨摇了摇头,开口为她解释:
“不能。传闻太祖初时势弱,为招揽大族豪绅曾许诺若定天下,富贵同享……
这丹书铁券其实是对那些人功绩的证明,同时也算得上是一种盟约凭证。
传言太祖秘密赐下三块丹书铁券,定国公前朝时是兴州豪族,举全州之力相助……若三块传言是真,另外两家身份便能推测出来。”
“盟约?”赵卿诺立即抓住这个敏感词,“盟约便是盟友的意思,曾经是盟友,如今虽是下臣,那是不是也是不同于旁人的?”
此言一出,气氛顿时一僵。
看到裴谨和王靖风都沉默不语,想起永庆帝格外在乎名声的属性,赵卿诺便猜到了答案,再开口时带着几分不解:“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太憋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