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谨眉峰微扬,面上的笑容变得疏离不达眼底:“略知一二。”
风怀远若有所思的望着那走在赵卿诺身后的男子,表情渐渐有些凝重。
“不是!这怎么不回答就走了!”彭三通红着脸气吼吼的喊道。
回过神来,风怀远重新变回那副温润的样子,转身看向屋里的汉子:“她早就回答过了。”
见他仍是不解,风怀远却不再解释,反而正色道:“彭三通,现在你愿意开口说了吗?你若是不愿意,我只能把你交给大理寺……到了那,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。”
彭三通瞳孔骤缩,心脏猛地狂跳起来,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我还能报仇?”
风怀远坐回原位,铺开宣纸,拿起毛笔,看了眼砚台,又瞅了眼甘一:“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了。”
彭三通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,他眼珠颤动,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眼前这人的话。
风怀远察觉到他的犹豫,缓缓说道:“齐志澄是正五品的工部郎中,他的儿子我便按律判了,那两个女子,一个是威武侯府的嫡次媳妇,一个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,我也都按律判了……对了,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来着。”
他语气淡然,说话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闻言,彭三通一咬牙:“好!我说,若你骗了我,便是做鬼也要吞了你。”
风怀远听得无语,很想告诉这人,那些恶人可没有一个人的下场是被鬼吞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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罢了,先审案子要紧,毕竟他想知道不仅仅是这个案子的真相。
风怀远提笔刚要蘸墨,却见里头连个墨汁都没有,扭头去看跟个柱子一般的甘一,那一刻,他突然觉得有点心累,头一次想要一个知情识趣的丫鬟。
“甘一,研磨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“我有一个妹妹,名叫应巧巧……”彭三通说到这里哽了一下,两眼发红,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竟落下泪来。
“应?”风怀远手一顿,不禁有些疑惑。
“是,我那妹妹是应家旁支,家中只有一位寡母,早先我便受雇去她家做些重活,为了堵人口舌,后来便认了干亲……那年齐志澄来三河县治水,要用人修三河堰,我便去了……”
讲到这里彭三通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,豆大的泪珠滚落,粘在杂乱的胡须上。
他用劲闭了下眼睛,大口大口地喘了几下,才继续说道:“等我回去,我那妹妹已经下葬了,没有墓碑,只有一抔土……她们都说她……她不……就连我那干娘提起妹妹来都是痛恨嫌弃的模样。
可我不信,我去她家干活的时候,妹妹都是避在屋里不出来,若是下地,别管多热都会捂得严严实实,更不要提她自小是说了亲事的,那家儿郎听说颇有学问,以后是能做官的人……”
风怀远细细地观察着彭三通的表情,突然问道:“你是怎么发现应巧巧死因蹊跷的?”